事到如今魏苻也不装了,对棠苓实话实说:“妈,我们是查了你,但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平时去了哪儿,我们每次回来你都不在家,而且如果不是这次查你,又怎么能轻易找到你的下落把你从鲁柄的手中救出来呢?”
棠苓冷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她悠闲地看看自己的指甲,看也不看她,“你们两个真是出息了,还以为你们和你们那个早死的爸一样蠢,没想到脑瓜子还有机灵的时候。”
魏苻看着棠苓现在的装束,她穿着名贵的锦裘,佩着价值连城的首饰,扎着一个高雅的发妆,不复以往朴素的模样,更像一个家财万贯的贵妇人。
但棠苓如今的华丽装扮更像是一种回光返照,鲁柄兄弟的财产都会被收缴,她现在失去资金来源,能做的就只能握紧她手上拥有的,还不属于她的赃物,再不披上这华贵的衣服,她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红雪听到母亲骂爸爸蠢,她一时不解。
魏苻让红雪冷静,看着棠苓冷淡的说:“妈,其实我和姐姐一直都在查当初爸爸的死因,抓到李淮仁后,我们从他口中得知当年爸爸的死是鲁柄鲁镖造成的,他们通过一份假合同骗爸爸签下巨额贷款,还收购几家破产无法回流的皮包公司,以爸爸多年行商经验,他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我查到的那些商家都说,负责拉客户合同签约是李淮仁,但李淮仁是怎么拿到爸爸印章的呢?他只是爸爸的小弟,根本没这个能力。妈,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魏苻这话一出,棠苓面容如凝上寒冰,她眼皮一翻看着她,轻轻一挑眉,“年深日久,我也记不清了。”
棠苓说着,手摸上脖子上的项链,头发捋到耳朵后,漫不经心的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那又怎么样?你不是找到害死你爸爸的真凶了吗?案子破了,你爸爸也瞑目了,你还对我刨根问底什么?”
棠苓的冷血让红雪瞠目,她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个冷血充满恶意的女人是记忆里善良柔顺的妈妈。
红雪掩着唇,眼中氤氲水汽,不可置信的说:“妈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如果真的是你干的,那你不就是害死爸爸的帮凶之一?”
“那么,你要和你妹妹把我抓起来吗?要把我绳之以法关进监狱里吗?”棠苓嗤笑,懒洋洋的斜着姐妹俩,语气毫不客气,“你们两个死丫头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们有今天都是我多年抚养你们的成果,为着你们那个早死的爸,你们就要把我这个妈关进牢房里吗?”
“……”红雪。
红雪哑口无言,她不仅无法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更不知道如何应对她的那些话。
红雪善良,魏苻可不善良,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对付棠苓这样的恶女,就得往她心窝子戳,还要狠戳。
“妈,听你的意思,真的和你有关系?你和鲁柄他们很早就认识,不然你为什么上鲁柄的车去他的公司?这些年你都在花他的钱,还跟他一起去国外。”
棠苓横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真是我的好女儿,好一个人民警察,查案查到我头上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是说了吗?”魏苻重复一遍:“我和姐姐回来,发现你经常不在家,恰好查到当年放高利贷商家的口供,说有关印章的事,我和姐姐才决定查查你的行踪。”
“妈的日子过的比我和姐姐想象的要富贵,每隔一段时间就飞国外,不是米兰就是西伯利亚,再不就是哥伦比亚,消费金额高的惊人。妈花钱跟流水一样,上次回家,加上妈身上穿的这一身,上下加起来也有千万美元。”
“妈,你根本没有这个钱买得起这些,你频繁坐车去鲁氏集团,是鲁柄他们负责你的开销的对吗?”
苓面容冷若冰霜,冷冷的开口:“是又怎么样?”
“除了我们查到的姐弟关系,他和妈你还是什么关系?”当着红雪的面,魏苻直接问,让她彻底明白棠苓是怎样的人。
棠苓收回冰冷的眼光,并不回复她,直接道:“你这么有能耐,自己去查吧。”
魏苻点头:“好,妈不说算了,最好也别和鲁柄鲁镖沾上什么,他们现在可是国际贩毒案的主谋,如果妈在这件事也有参与的话,那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