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凌黎脸色黑沉如锅底。
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淡漠和冷静。
琦玉这番话,相当于是把她的脸皮,狠狠地撕下来,扔到地上,又用力的踩了几脚,碾进了泥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
可碍于琦玉郡主的身份,凌黎只能默默的把这些屈辱,不甘的吞回肚子中。
什么都不能做。
也什么都不能说。
不管说什么都是错。
凌黎虽然知晓,自己对慕北将军并无任何私情。
可她在他麾下做事,又是唯一的一个女子,这就让她百口莫辩。
再加上,慕北又时常将一些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去处理。
虽然她和慕北两个人都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就是最为纯粹的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并无任何旖旎的心思。
可不管他们如何坦坦荡荡,落在别人的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琦玉一门心思想要同慕北解除婚约,一方面是不喜欢慕北,另一方面觉得他立身不正,表面上一副深明大义,实则尽做些龌龊之事。
琦玉见凌黎无话可说,越发觉得她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就是在心虚。
只因被自己说中了。
琦玉觉得无趣极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表面装的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实则比谁都龌龊不堪。
你们要是痛痛快快的把这事儿,给应了下来,我心中多少还是佩服你们的,可是……”
说到此,啧啧了两声,满满都是嘲讽。
凌黎气得肺都快炸了,嗫嚅着嘴唇,却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解释的话已经说过千次万次,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到底有多冤枉。
更何况,从始至终,琦玉都不相信,凌黎同慕北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
再多的解释,在琦玉看来,都是诡辩。
琦玉见她无话可说,也失去了针锋相对的兴趣。
冷哼一声,转过身,上了马车。
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得到命令后,车夫扬起马鞭,啪的一声,甩在马儿身上。
车轱辘缓缓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马车徐徐前进,很快就驶出了桂花巷。
等到马车影子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苏沐沐轻轻地扯了扯身侧许江屿的衣袖。
然而他的视线看过来,眼里都是茫然一片。
苏沐沐顿觉心累,无声地对他做着口型,“愣着做什么?问一下,她来到底做什么?”
总是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回事儿。
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主动弄清楚凌黎来到此处,到底所为何事?
凌黎本来也不是一个闲人,既然来到这儿,那定然是有事儿。
说不定,是和前几日夜里回来,遇到的那一条发了疯的恶犬有关系。
苏沐沐想到此处,脑海中不其然地浮现出了,前段时间夜里遭匪贼有事情。
若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那她绝对不相信。
许江屿接收到她的暗示之后,轻咳了两声,目光移到凌黎身上,客气而又疏离的询问到。
“不知凌将军前来所为何事?是否是前几日夜里,那条恶犬的主人已经找到了?”
说话时,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