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华靖离根本就不是见色起意,夏明嫣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这就是借纳妾之名,把邓氏父女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而且这件事很可能是暗中得了圣上和太子的允许的,而太子这次出行又是在华靖离“纳妾”之后,宫里现在知道的一定比朝会上说出口的多。
楚氏愣了一下,轻轻摇头:“宫里应该只是猜测吧,邓氏父女那儿只有一半的方位,即便他们都说了,也是找不到的。”
“猜测可以永远是猜测,做不得数。筹谋这种事本就犹如在刀锋上行走,成或不成就只有一步之遥,老爷,您该不会这样就想打退堂鼓了吧?”
夫妻十四载,尽管只是相敬如宾,楚氏到底还是了解夏庸的,这分明就是怕了。
可是图谋这种大事,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夏庸早就该想明白这一点,今天才说怕了,不想卷进来,早干嘛去了?
见楚氏现出怒容,夏庸抬手以手势示意她冷静,同时也是在对李玦解释:
“这当中的风险我自然早就知道,可是自古以来想干成此等大事首先要的就是一个‘秘’字,如今这事儿既然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你们又没有现在就能起事成功的把握,难不成还要一条道走到黑么?”
楚家在前朝时姓成,先祖是世封的南安王,南疆之地有半数都属于这南安王。
他们想成就这桩大事,并非要得这天下,而是希望成事之后,大恒能继续将昔年南安王的封地封给这几家。
要是能得了天下那自然更好,只是这样要费力许多,不止是因为北疆遍布了华家和朝廷的势力,而且相对贫瘠,得了之后还要治理,多少有些吃力不讨好。
无论如何,这都是要掉脑袋的事,都要做到一个秘而不宣,一旦败露,除非立刻反了,否则这事儿再做下去,可就完了。
夏庸继续道,“是,我是早就知道这当中的风险,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跟你成婚之前,岳丈大人只问我在朝堂上可有野心,可想像他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说,你自己说,我听了这样的话应该怎样想?我还以为他是打算让我将来接替他的位子当丞相呢!谁知道他是要干这种事?等我知道真相的时候,登云和明月都生下来了。”
要是一开始楚霆孝就以真相相告,夏庸纵使不敢当面拒绝,也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跟楚氏成婚的。
他是真真正正的寒门出身,以他的胆色,才不敢想象能成这种事。
即便成了,面对新的利益划分,他一介寒门,他背后的依托最少,不管分到什么,是不是他应得的,都得被人诟病是托了妻族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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