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若是世子不能有所好转,我看你也快要到寺中陪你婆母去了。”
楚氏自从见到了于杏儿,尽管于杏儿没有唤她一声母亲,可只要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心里便越来越有了着落。
这种感觉的变化很微妙,楚氏现在越看夏明月越不顺眼,从前夏明月撒个娇在眼里是可亲可爱,如今也渐渐变成了矫揉造作。
楚氏呵斥了夏明月几句,让她懂事些,不要闹了,便当着夏明嫣的面吩咐端侯府的人去下帖子、请郎中。
夏明嫣没有多留,见时候差不多了,起身就走,临走只嘱咐了这些:“我不自己给妹夫瞧病,也是因为他这病怕是全身都要动针的,我一个女子,又是他的姨姐,着实不合适。”
“妹夫这病怕是只能保命,以后如何服侍不仅牵涉到他的身子和如何过日子,这照料他的人怕是也少不得因此多些是非。父亲和夫人还是把这些都想到了,省得以后传出更不好听的话来。”
她最后看了夏庸一眼,“啊,对了,父亲,之前女儿对你说的那些话,您可得考虑清楚了。这人都成这样了,谁知道将来又会怎样。”
这些话几乎句句一语双关,先是把不方便给李玦诊治推到了男女大防上,省得她不治,夏明月骂她见死不救,她要是给李玦施针了,夏明月又得骂她不要脸面。
夏明月就是这副样子,别人怎么做都是她有理,别看她现在嫌弃李绝了,要是真有别的女子敢亲近李玦,她绝对是不会依的。
再者,夏明嫣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李玦将来怎么办。
李玦这病即便好了,也会跛脚且半边身子不灵便,就连原先的那张俊脸也会变得麻木、僵硬,甚至着了凉还有可能嘴歪眼斜、流口水。
这对他自己来说先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也导致他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少不得要迁怒身边的人。
这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夏明月这个做妻子的也是这场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她本来就对李玦起了嫌弃的心,再要经常面对这样的李玦,她更加不会对李玦有好脸色。
若是这二人是毫无感情基础的联姻夫妻也就罢了,偏偏前头他们自己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吹捧得天花乱坠,这么一对比,更加要有人说夏明月的闲话了。
什么只可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了,这回还得有人说她落井下石,一看自己的夫君这样了,就要舍弃了,甚至说她恨不得李玦死的都有……这些话要是传到了宫里,夏家教出这样的恶女,一样得不了好。
这些话要是夏明嫣不说,最后少不得还要怪她这个当姐姐的如何不知提醒,就是等着在看他们的笑话。
她说了,楚氏和夏庸当然会设法将这一切安排好,可安排来、安排去,有夏明月这么个人在,事情终究还是会往既定的方向发展,到时候可就怪不得她了。
这之后的话便是在提醒夏庸了,李玦都这样了,他们支起的这张桌子少了一条腿儿,他们谋划的“盛世蓝图”就更虚无缥缈了,那么他还要继续坚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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