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想要这件事有实证，就得先把这个人找出来，楚、夏两家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破坏这盘大棋吗？

当然不会，即便心里会痛，可为了大局，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至少站在夏明嫣的角度，楚霆孝和夏庸都是这样的人。

这个真女儿本质上跟夏明嫣一样，都是这个家的受害者，她真的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不会同病相怜、兔死狐悲么？

见夏明嫣没有立刻开口，楚氏就料定了她终是不忍的，语气里又带出了几分得意，

“你想证明这件事儿是真的，就得有证据，人证物证，你又有哪样？凭空猜测，编故事，没用。”

夏明嫣将那荷包在手上掂了掂，轻笑道：“您怎么知道我没证据？先说有些人自己就是证据，胎里的带出来的病，那么小的婴孩，还因为赶路加重了病情，怎会不留下一点痕迹。”

“还有这个故事里把孩子从府里抱出来的人，从河里把孩子救上来的人，还有那人伢子、孩子都还在人世，这证据还真不少。”

“夫人，这种时候可不能轻举妄动，万一让这些人全都消失了，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可是定然要引人注目的。只要御史一道折子上达天听，就算不是这背后之人干的，也成了他们干的了。”

要灭口，就得趁早，等事情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就晚了，这时候他们动手，反而只能他们心虚。

即便将证据消弭掉了，连李玦都知道证据不见得有多重要，重要的是会不会因此动摇了圣心。

楚氏面色一变，看向对面斜侧方坐着的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她就是你说的人证之一吧，让我猜猜，她是乳母的女儿？那孩子从北地而来，身边定有乳母照顾。”

“看这位姑娘年纪不大，不可能是当年的侍女、乳母，想来是乳母的女儿或是这一行人身边跟着的小丫鬟吧。”

乳母都是生下孩儿后一年内的妇人，若是宫里的乳母，会将孩子留给家族或邻居家的其他妇人喂养，每年给些银子即可。

在民间，这乳母在奶主家孩子的同时，很多也会把自家孩子带在身边，所以很多主家的公子、少爷都会有奶兄弟、奶姐妹。

于杏儿这年纪说是陆家那边照管过夏明月的乳母的女儿不为过，虽然当年那个乳母究竟有没有带女儿前来，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她记得那个乳母没有被灭口，而是回了彭州。

难不成夏明嫣已经派人摸到彭州那边去了，陆家的秘密还藏得住么？

楚氏还没想明白于杏儿是谁，于杏儿已经明白了，眼前的这位贵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生母。

于杏儿顾不上礼节，语气平静而又有些复杂意味地道：“这故事里的真女儿就是夫人您的女儿吧？要不您怎么知道那孩子是从北地来的，我们夫人可从来没说那孩子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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