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来,女医便被称为医婆,被归属于三姑六婆之列,这类人在婚嫁上,就是杏林之家也未必愿意娶。
现在,让这人接受堂堂钩翊侯夫人是一个“医婆”,怎么可能?若当真如此,那夏家、华家哪儿还有颜面在。
而且就算是真的,夏明嫣掩饰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当众承认,正确的做法就该是推到别人身上,再伪造此人离开元京的轨迹才是。
那个治好华靖离的蛊医如果不是杨敏仁,一定是另一位有着传承身份的大能,这样的人如今八成背后都是有更大的靠山的。
这样的人来给华靖离治伤,很可能还有别的目的,就像李玦揣测的那样,是来跟华靖离密谋的。
夏明嫣之所以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就是担心有人去查那真正治好华靖离的人的行踪,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遮掩这件事。
那么,这事儿能不大么?从这个角度来看,事情似乎也说得通……
夏明嫣先看向张礼岁,要把最要紧的事解决了:
“敢问张大人,当年圣上所下口谕,大人在查阅卷宗时可曾见过?这诏谕说的究竟是蛊医不得在元京开设医馆、不得行医,还是但凡蛊医皆不可踏足元京?”
张礼岁一五一十地道:“是前者,只要来元京的目的并非行医,诏谕并未限制蛊医在元京生活。”
其实就是只要不公开行医,不表明蛊医的身份,别让太多人知道你是蛊医,便没什么影响。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圣上只是担心蛊医牵扯的大案未了,再牵扯进其他势力中,让事态恶化下去。
但如果这名蛊医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低调,就无所谓了。
夏明嫣便看向李玦和围观众人,朗声道:“我回元京是因为到了婚嫁之年,要履行婚约,且华侯遇刺之事无法预料,我绝不可能是为了行医才回到元京的。”
“之后我与华侯成了婚,他便成了我的夫君,是我的家人,他性命垂危,我无法见死不救,且行医的整个过程都在钩翊侯府中,若非今日李世子主动问起,我从未对外宣扬过。”
“为家人医治,一没收取钱财,二没以此作为权利交换的筹码,三没有牵涉当年的大案,四未以蛊医之能打造名声……张大人,您来说说,这算不算违背了陛下的口谕?”
若是这样做的都会被追究,别说是高门大户了,就是普通百姓家,谁能保证大家关起门来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未违背过朝廷的规定?
就好比这行医之事,严格来说没有师承的医者需经过特定的考核才能行医,可这些百姓人家得了病了,没几家没用过偏方和自己采的草药的。
这些偏方的出处真的可以考证么?都是正确的么?草药都是没问题的么……要是都去追究谁都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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