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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病了。
一连几日都没有去上学。
原以为只是普通发热,几天医治下来,热不仅一点没退,反而烧得更厉害了。
文昭媛不眠不休,一直守在皇子所里,在夜里偷偷抹了好几次泪。
直至这日天亮,她匆匆到了承宁宫,求见裴听月。
裴听月连忙让人请她去了正间。
文昭媛眼眶红肿不堪,跪倒在殿内,将大皇子的情况说了,最后又道,“臣妾知道说这话逾矩,臣妾不怕罚,只求贵妃娘娘让夏院判去瞧瞧昱祈。”
裴听月给云舒用了一个眼神,让她将文昭媛搀扶起来,随后道,“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早些来说,什么逾不逾矩的,孩子的病情最为重要。”
裴听月当即让人宣了夏院判和宁副院判去皇子所。
“走吧,本宫也随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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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皇子所。
见到床榻之上的大皇子时,裴听月皱了皱眉头。
这大皇子消瘦得也太厉害了,因着发烧,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裴听月坐在榻边,想听听他说了这什么,却只听到含糊不清的话语。
什么“母妃”“我错了”一类的话。
裴听月眉头轻挑,心下诧异。
这是跟文昭媛认错?
可这么多年,她是知道的,文昭媛有多疼大皇子,别说苛责,就是气恼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不过大皇子性格听话乖巧,本就惹人心疼。
思及此处,裴听月心头浮起疑惑。
大皇子和文昭媛母子关系如此融洽,为何又在昏迷中,说什么母妃对不起呢?
难不成这话,是对顺贞贵妃说的?
可最近并不是顺贞贵妃的忌日。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裴听月眼里有细碎光芒流转,将此事记在心里,打算让云舒回头查一查。
夏院判和宁院判来后,轮流给大皇子把了脉,又开了方子,让宫人去太医院抓药来熬。
裴听月特地嘱咐,一应药材都用最好的,务必让大皇子的高热退下来。
守在皇子所大半天,直到大皇子的热退了一些,裴听月才回了宫中。
她吩咐云舒:“去打听打听,大皇子起热前,文华殿可有什么异常。”
云舒和声应下,“奴婢知晓了。”
她转身去打听了。
裴听月坐在榻上,支着头想了一会,直到肚子叫了,她才发觉,这午膳她还没用。
并没有多大胃口,裴听月只让人做了阳春面过来。
吃完了,云舒就回来了。
她回禀说,“大皇子起热那天,确实发生了一件事。黎修媛去了文华殿一趟,给四位皇子送了糕点,又给大皇子送了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