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被他眼中那冰寒刺骨的杀气一激,剩下的话全噎在喉咙里,生生打了个寒颤。他看着沈破云染血的半边身子,又看看那深不见底的毒渊,最后认命般哀嚎一声:“爬!我爬还不行吗!包爷我豁出去了!只求少侠您…您千万拉兄弟一把!我这百十斤肉,可都指着您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看着那陡峭的岩壁,腿肚子又开始转筋。
包扎完毕,沈破云深吸一口气,那带着血腥和毒瘴腥气的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却奇异地压下了一丝眩晕感。他将昏迷的霜影小心地用撕下的布条牢牢固定在背后,确保它不会在攀爬中滑落。小家伙滚烫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脊背,微弱的呼吸拂过颈侧,那沉甸甸的生命重量,此刻成了他必须攀上去的全部理由。
“跟上!” 他低喝一声,不再看包不同,右手五指如钩,猛地扣住岩壁上一条突出的、冰冷湿滑的石棱。脚尖在嶙峋的怪石间寻找着微小的借力点,“踏雪无痕”的身法精髓在这种纯粹的攀岩中难以完全施展,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力量、技巧和意志。
左臂每一次用力,都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攮刺,鲜血不断从包扎处渗出。沈破云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但他攀爬的速度却并未减慢多少。孤鸿剑被他用布条斜挎在身后,冰冷的剑鞘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撞击着岩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包不同看着沈破云那染血却异常稳健的身影已经向上攀了几丈,再看看脚下翻滚的毒雾,哀叹一声“我命休矣”,终于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笨拙地模仿着沈破云的动作,嘴里还念念叨叨:“祖宗保佑…山神爷爷开眼…包不同今日若能活命,定给您塑金身…哎哟我的娘!” 他脚下一滑,碎石簌簌滚落深渊,吓得他魂飞魄散,死死抱住一块凸岩,脸紧贴着冰冷的石头,半晌不敢动弹。
‘痛…钻心剜骨的痛…左臂快要废了…’ 每一次发力,左臂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晕厥。‘不行!不能停!停下就是深渊,停下霜影就完了,芷若…还在等着!’ 芷若温婉而焦急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痛楚和疲惫。背后的霜影似乎感应到他的坚持,微弱地呜咽了一声。‘碧玉…护龙血脉…’ 胸口的碧玉持续散发着温润的气息,丝丝缕缕汇入他枯竭的经脉,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不灭的星火,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意志。‘破而后立…师傅…我不会倒下!’ 萧天行严厉而隐含期许的眼神在心中浮现,化为一股不屈的蛮力。他眼中血丝密布,只剩下崖顶那一片象征着生路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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