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董事长,一路辛苦,请上车。"邓向荣快步上前与刘光天握手,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敬重。
"有劳邓部长亲自迎接。"刘光天颔首致意。
"这是应该的,"邓向荣侧身引路,"我们先去见首长。您的随行成员我会安排工作人员接到友谊宾馆休息,都安排妥当了。"
"多谢。"刘光天简短道谢后,利落地坐进头车。其余成员也在工作人员引导下有序登上后续车辆。
红旗车队缓缓驶过长安街,刘光天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当车辆拐入南池子大街时,气氛突然变得肃穆起来。两排持枪卫兵笔直站立,钢枪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前面就是..."邓向荣刚低声开口,刘光天的身体已经微微前倾。
灰砖小院的门廊下,那位常在新闻中出现的老人负手而立。秋风吹起他中山装的衣角,却未能拂散那如炬般锐利的目光。刘光天上前挺直身躯,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原***军区边防第七团步兵三连,连长刘光天,向您报到!”他声音洪亮,字字铿锵。
老人郑重还礼,随后拉住他的手说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刘光天眼眶霎时红了。十二载商海浮沉,此刻尽数凝作喉间一抹酸涩。
在一小时的密谈中,刘光天条理清晰、简明扼要地讲了些港岛这些年的经历。当老人问及他有何需求时,
“我什么都不要。”刘光天轻轻摇头,声音虽轻,却字字坚定。
老人沉吟片刻,开口道:“你将几十万人的大企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宝安县即将撤县设市,要不要去任职……”
“建设祖国,义不容辞。”刘光天恳切地回答,“但任职一事还是作罢。我自知志不在此,并非从政之材。更何况如今手下还有几十万人要一同前行,实在分身乏术。”
说着,他从公文包取出一摞文件:"这是我们最新的技术资料,请您安排专家看看哪些能用。"
老人接过厚厚的技术资料,布满皱纹的手指在"精密仪器"几个字上轻轻摩挲。他抬眼望向刘光天,目光中闪烁着欣慰与感慨:"好,很好。"
他缓缓起身,将资料郑重地放在身旁的茶几上,又特意用手抚平了边角的褶皱:"以后遇到任何困难...",老人顿了顿,从中山装内袋取出一张便签,用钢笔写下几个数字,"就打这个电话,24小时都有人接。"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在两人之间流转。老人伸手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
"向荣这孩子办事还算稳妥,"老人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分明,"以后有事也可以找他。"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他是我看着长大的。"
刘光天深深点头,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有些发紧:保重身体。"他将那张便签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西装的内袋,那里贴身放着当年的军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