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间,不仅有刚才见到的那种精锐士兵小队在定点巡逻,甚至还设有瞭望塔和重机枪阵地,防卫之严密,堪称铜墙铁壁。
吴志军站在山坡上,背对着漫山遍野妖艳绽放的罂粟花海,如同一位君王在审视自己用鲜血与烈火浇筑的王权。潮湿的热风吹动他墨绿色军装的衣角,他却岿然不动。
他抬手,手臂划过一道沉稳的弧线,指尖依次点过那望不到头的绚烂花田、远处管道纵横的工厂、以及山谷下方传来震天操练声的军营。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但每一个字都带着钢铁般的重量,砸在丧彪和豪哥的心头:
“看清楚。从湄公河到萨尔温江,以前那些打生打死、占山为王的字号,什么沙坤、克伦军……都已经是过去的传说了。”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两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老板,也只能有一个声音。”
他微微侧过头,夕阳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这里的每一株罂粟,从播种到变成白色的粉末;这里的每一颗子弹,从射出枪膛到击中目标;这里的每一个人,从拿锄头的农夫到拿枪的士兵……”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他们的命,都只姓刘。”
看着两人脸上无法掩饰的惊骇,吴志军缓缓转回身,面向那仿佛吞噬了整片山脉的无边花海,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觉得这就完了?”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掌控感,“你们眼前所见的,不过是个窗口。金三角二十万平方公里,山连着山,谷套着谷,比整个港岛大上二十倍还不止。而现在……”
他放下手臂,目光再次锁定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每一寸土地呼吸的节奏,都由一个人决定。”
直到这一刻,丧彪和豪哥才被迫相信了这个魔幻的现实——腥风血雨、各方势力盘踞的金三角,竟然真的被刘光天,那个远在港岛、看似只是个商业巨擘的男人,不声不响地彻底统一了,并建成了一个高度军事化的毒品帝国。
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兴奋,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天哥的势力范围和掌控力,比他们想象中,要恐怖得多。他们之前的江湖,在这里,如同孩童的游戏。
吉普车继续在营地内穿行,路过一处用铁丝网围起来的特殊区域时,丧彪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了过去。
泥泞不堪的场地上,几十个身材高大、仅穿着破烂背心和短裤的白人男子,正双手抱头,浑身污泥地跪在没过脚踝的泥水里。他们身上布满青紫的伤痕,但腰背却依然下意识挺得笔直,眼神中混合着屈辱、愤怒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周围是十几名手持ak、面色冷峻的蛟龙军士兵,枪口若有若无地对着他们。
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蛟龙军相比,这群白人俘虏显得格外狼狈,但那种经过极端训练留下的体魄和气质痕迹却无法完全掩盖。
丧彪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指着那边问道:“吴……军长,那些是……?”
吴志军随意地瞥了一眼,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仿佛在介绍一群待售的牲畜:“哦,那些啊。漂亮国的海豹突击队,前几天摸进来想搞破坏,被我们包了饺子。”他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戏谑,“都是硬骨头,费了点手脚。不过没关系,正愁最近军火开支有点大,我想他们的总统应该很乐意花钱把这些宝贝疙瘩赎回去。”
这时,里面一个像是小头目的军官小跑过来敬礼。吴志军冲他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看着点,别练手练过头打死了。一个个都是行走的美钞,一个一百万呢,死的可不值钱。”
那军官狞笑一下,立正回道:“明白,军长!弟兄们都有数,专挑疼又不致命的地方招呼!”
吉普车驶远,丧彪和豪哥回头望着那片泥泞中的身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连号称世界最强的特种部队都成了这里阶下囚,如同商品般被明码标价……刘光天在这片土地上的权威,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势力”二字的全部认知。这里没有法律,没有国际规则,只有天哥的意志和……标好了价格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