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场精心策划的灾难降临在华兴的工地。
深夜,工地上灯火通明,工人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二期开盘做最后的冲刺。
突然,一声金属扭曲的刺耳巨响划破夜空——一台数十米高的塔吊,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轰然倾覆!
钢铁巨臂砸落下来,瞬间将下方的工棚和部分施工设施夷为平地。
惊呼声、哭喊声、求救声瞬间将工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当一切尘埃落定,清点结果触目惊心:三死七伤。
这起“重大安全事故”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鹏城。
媒体闻风而动,官方调查组迅速进驻,华兴工地被勒令全面停工。
而这一切,仅仅是开始。
就在工地事故发生的第二天傍晚,邹启荣的黑色轿车在前往市政府沟通情况的途中,行驶到一个车辆稀少的十字路口。
绿灯亮起,轿车缓缓起步。
就在这一刹那,副驾上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的保镖瞳孔骤然收缩——一辆严重超载的泥头车,如同蛰伏的巨兽,竟完全无视红灯,从侧方毫无征兆地猛然加速,径直朝着轿车的驾驶座一侧拦腰撞来!
“小心!”
保镖的厉喝与引擎的咆哮同时响起!
经验丰富的司机在听到警告的瞬间,几乎是凭借本能,将油门一脚到底,猛打方向盘!
轿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冒出白烟,车身猛地向前窜去。
这个电光火石间的果断处置,让他们避开了最致命的正面撞击。
但泥头车的车头仍然以骇人的速度,狠狠地“啃”上了轿车的车尾!
“轰——!”
一声巨响,金属扭曲碎裂!
轿车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失控地旋转、甩尾,最终狠狠地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车尾部分几乎被完全撕碎,但坚固的车身主体和驾驶舱结构保护了车内的人员。
那辆泥头车则速度不减,扬长而去,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支路里,显然是经过周密安排的逃亡路线。
惊魂未定的保镖和司机迅速确认了彼此的情况。
邹启荣因为系着安全带且坐在后排,在剧烈的碰撞中只是额头被磕破,有些轻微脑震荡,但意识清醒。
他抹了一把额角的血迹,看着车窗外迅速聚集起来的人群和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脸色苍白,显然是惊吓过度。
“这不是意外,”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这是谋杀。”
但所有人都清楚,工地上的血,和邹启荣身上的伤,已经将这场商战,彻底染成了你死我活的颜色。
华兴与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联盟之间,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消息传回华兴总部。
鹏城分公司邹启荣在电话里,声音沉重地汇报了工地的伤亡与其遭遇车祸。
电话这头,刘光天握着听筒,久久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那双平日里睿智从容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雷霆般的震怒。
他终究是低估了对手的疯狂,低估了他们在利益面前彻底抛弃底线的程度。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平静,
“通知财务,按最高标准的……三倍发放抚恤金。他们的家人,华兴养一辈子。”
“哐当——”
电话听筒被他重重砸回座机。
他猛地转过身,面向一直静立在阴影中的魏大海——这个跟了他十几年,专门处理“特殊”事务的得力臂膀。
“玩黑的……”
刘光天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即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浸透骨髓的寒意。
“呵呵……跟我玩这个?”
“真以为我刘光天是善男信女?”
一直静立在一旁的魏大海上前半步,声音沉稳却带着铁锈般的杀气:
“老板,我亲自带‘华兴特卫’过去。明天太阳落山前,保证让主要人员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刘光天缓缓转过头,那双平日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紧紧盯住魏大海。
他沉默了几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不用。”他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让特卫去,我怕脏了他们的手。”
他微微向前倾身:
去,联系和忠义的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