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会了如何在镜头前更好地展现“军人风采”,
如何用激昂的言辞调动听众的情绪。
奖章和晋升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和地位。
他搬进了更宽敞的公寓,出入高级俱乐部,结交权贵。
那段边境经历
成了他职业生涯中最耀眼的勋章
也是他跻身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但在极少数无人时刻,
比如深夜从喧嚣的酒会回到家,脱下笔挺的军装,
独自面对镜子时,那张志得意满的脸背后,会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虚空和警惕。
他加强了住所的安保,习惯了在人群中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
他无法完全摆脱那种感觉——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某个遥远的角落,正穿透这浮华的喧嚣,静静地注视着他。
几天后,新德里。
夜幕低垂,迪内希·库马尔参加完一场高级军官俱乐部的晚宴,
在两名警卫的护送下,走向自己的座驾。
他心情颇佳,微醺让他暂时卸下了近日来的紧张感。
就在他拉开车门的瞬间,异变陡生!
侧面阴影中猛地冲出数道黑影,动作快如鬼魅。
两名警卫甚至没来得及拔出配枪,就被精准有力的重击打晕在地。
迪内希·库马尔只觉颈后一痛,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无窗的陌生房间。
他被绑在椅子上,强烈的灯光直射他的脸,让他无法看清对面的人。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酒意彻底清醒。
一个冰冷的男声用英语问道:
"迪内希·库马尔少校,关于319高地冲突的真相。说。"
迪内希·库马尔少校被铁链锁在冰冷的椅子上,手腕早已被粗糙的钢环磨得皮开肉绽。
汗水浸透了他的军服,紧贴在颤抖的皮肤上。
他咬紧牙关,下颌的肌肉绷得像石头,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军人的尊严。
“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嘶哑着重复,目光躲闪着对面阴影中的人影,“一切……都有军事报告。”
阴影里的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只是沉默地拿起桌上一样不起眼的工具——一根细长的、带着倒钩的钢针。
库马尔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呼吸骤然急促。
当钢针缓慢而精准地刺入他指甲与血肉的缝隙时,库马尔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
剧烈的疼痛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尖叫。
他想蜷缩,想挣扎,但铁链将他死死地固定在椅子上。
一次,两次……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的意志如同被重锤击打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痕。
“停……停下……”他终于崩溃地哭喊出来,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我说……我全都说……”
无形的压力让他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意识到,这不是官方审讯,落入这些人手中,他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
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的余波中,他断断续续地开始叙述,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连贯:
我们...我们先越过了实控线...是我们先发起了挑衅..."
他语无伦次地描述了如何趁着黑夜越线,如何因为过度紧张和立功心切而率先动手。
当回忆到混战中最黑暗的一幕时,他的声音变成了哽咽的耳语:
“那个华夏军官……他为了救他身边的士兵……露出了后脑……”
库马尔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我……我用狼牙棒……”
倒下的时候...是面向我们的..."
这个细节如同梦魇,在此刻脱口而出。
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只剩下不受控制的颤抖和抽泣。
真相,就这样在刑讯的阴影中,一点点被剥离出来。
就在这时,一把手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恶魔从不缺席。"
"砰!"
枪声响起,迪内希·库马尔被当场处决。
房间的角落,一台摄像机无声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几乎在同一时间,新德里另一处高级军官住宅区。
负责制定那次越线巡逻计划的巴赫汗准将的住所遭到了袭击。
训练有素的行动人员迅速制服了守卫,在书房内找到了目标。
摄像头记录下巴赫汗准将惊恐的表情,随后一声枪响。
行动人员取走了保险柜内的作战日志和机密文件,随后引爆炸弹,整个宅邸陷入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