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原以为她会暗爽,会得意洋洋。
毕竟我现在这么糗,站在这跟个木桩一样。
与张莹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她此刻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对我格外开恩了。
“你就是文琴的妈妈?”张莹没有对我明嘲暗讽,而是转过头看向许母问道。
“嗯,是啊。”许母点头应道。
她一直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只不过她强势的语气,实在让人可怜不起来。
“人渣。”
张莹拿起桌上的杯子,将茶水全数泼到了许母身上。
只是有些可惜,茶已经凉了,这要是滚烫的开水,那才叫一个过瘾。
这一幕连我都看呆了,忍不住拍手叫好。
认识她快三年了,今天可算是做了件人事。
“张莹,你想干嘛。”
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作为,张莹她爸愤怒的拍着桌子。
“爸,这种人死了都活该,还好意思报警,骨折都算便宜她了。”
“对自己女儿连外人都不如,她还想找文琴回来,做梦。”张莹扭回头,冷冷的注视着许母。
“你这死丫头片子母被泼了一身水,本想张口骂人,看到张莹她爸的眼神,硬生生的吃了个闷亏。
“别胡闹了,赶紧回家。”张莹她爸冷声说道。
他这完全就是变相的护着张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泼水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爸,你们别找许文琴了,这疯婆子前几天,差点把文琴逼死在校门口,她现在走了,算是解脱了,你们把她找回来,就是把她往狼窝里推。”
张莹并没有走,她丝毫没顾忌许母就在旁边,话里话外,都在含沙射影。
她叫许文琴不是全名,而是直呼文琴,一般只有很熟悉或者亲近的人,才用这么简短的称呼。
“这事轮不到你插嘴。”张莹她爸不耐烦的说道。
其实我很能理解她爸的处境,立案了,不是说不查就能不查的。
总要有个交代。
我知道他难做,再熬一个多月,等许文琴成年,我就会告诉他地址了。
我跟梁启文一声不吭的站在墙边,因为我俩现在没任何立场说话。
“怎么就不能说了,我偏要说。”
“而且方圆他们没踹这疯婆子,那天他们去镇上,是找我玩的,我可以作证。”张莹拍着胸口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听到张莹这话,我连忙跳了出来。
做假证,简直是在开玩笑,到时候稍微一调查,全是漏洞。
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张莹,不要瞎作证,老实回家去。”我真服了,难得她想做一次好人,却是在给我挖坑。
我知道她是在赌气,也是替许文琴鸣不平,但她的方式,只会火上浇油。
张莹和许文琴一个宿舍我知道,但没想到,曾经的施暴者和被欺凌者,真的能成为朋友。
我一直不理解许文琴的宽容,也不赞同她对张莹的怀柔政策,在我看来,像张莹这样的人,已经没得救了。
感化是没有意义的,超度才是唯一的真理。
但事实证明,我并不是先知,也不是所有事情我都能预料到。
许文琴用她的善良和宽容,将这个以欺凌为乐的女孩,拉回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