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菜,不用客气。”我爸招呼田婶道。
他总是忘记,田婶是聋子这事,一直让她多吃点。
田婶不会说话,但她一直在笑,还让梁启文替她表示感谢。
我将买来的好酒拿上桌,递给我爸,这大过年的,就不用喝散装酒了。
“哟,不错嘛,这酒两百多。”梁启文挑眉道。
“那可不,第一次给我爸买酒,我能买便宜货?”我得意的仰着头。
八九百的茅台我确实买不起,目前还是得攒钱读书,等以后毕业工作了,肯定给我爸补上。
梁启文也给我爸买了烟和酒,档次略差我一筹。
果然我才是最孝顺的。
吃完饭,我爸给我和梁启文一人发了一个红包,我转身就打开来看了一眼,两百。
让我没想到的是,田婶也准备了两个红包。
接我爸的红包心安理得,但田婶的情况我清楚,她自己都不富裕,一毛钱都掰开来花。
“收着吧。”梁启文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谢谢手语怎么说?”拿了人家红包,怎么也得感谢一声。
梁启文教我比划着,右手握拳,大拇指上下按压。
原来这就是谢谢的意思,手语也蛮有趣的嘛。
见我对她说谢谢,田婶脸上的笑意更浓。
吃完饭,我和梁启文便出去玩了,我爸留田婶在家看春晚,我也不知道田婶能不能看的明白,毕竟听不见,也不识字,就像看默剧一样。
但总归比回家一个人待着好。
“去看许文琴啊?”我带上打火机,准备跟去年一样,带许文琴去放烟花。
“行啊,但先说好,今年你买烟花,谁让你赚的比我多呢。”梁启文点头道,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抠搜。
“没问题。”
俗话说得好,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三千块揣在身上,龙潭虎穴我都敢走一遭。
在去许文琴家的路上,我买了许多烟花,知道她喜欢玩那种小棍子的,我特意多买了几支。
我跟梁启文捧着一兜的烟花,兴冲冲的往许文琴家跑。
天空下起了小雪花,在黑夜里,也能看到少许的亮光。
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还没到许文琴家,我就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一个月的时间没见,那丫头也不知道变丑了没有。
许文琴的房门并没有关,像是早就知道我和梁启文要来似的。
“文琴,看我们给你买什么了。”我抱着烟花冲进许文琴家。
眼前的一幕让我错愕,许文琴被人拽着头发,正一步步的往外拖。
她半跪在地,死死的抱住桌角,说什么也不撒手。
“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去。”她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而那个拽她头发的人,正是她的母亲,之前在学校我见过一次。
我冷着脸,将烟花扔在地上,同梁启文走进屋内,将大门从里面反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