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到了全世界最好惹的人,怎么样,一拳打到棉花上了暖和吧?!
祝殷原还以为她会闹。
他小时候不受父皇重视,也时常被苛待,便养成了及时行乐只求眼前的性子。
柚柚先前和他幼时一个遭遇,看起来性子却与他截然不同。
坏了。
更想养了。
怎么这么乖?要是被惯坏一点......
祝殷想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娇纵的小姑娘的身影,他应该是讨厌这样的小孩的,但一想到如果是自己宠出来的。
竟还有几分成就感。
而且,他能感受到,江若云是觉得他有可取之处,才选择了让步。
权势地位金钱?
不,她不缺这些,柚柚也同样不缺爱她的人。
那他唯一的可能的优势......
就是他与江若云和江滦不同的处事方式。他们二人是穆皇后亲自教养的,有仪范风骨,行事总还守着君子之道。
因此才有了他们先前几年的困顿,如今有了软肋算好了些,但教养孩子的时候还是难免顺延了穆皇后的行事。
可祝殷不同。他在沂国皇宫里摸爬滚打长大,最清楚什么时候该亮獠牙。
祝如凑到他身边:“......皇兄,收敛点,别看了。”
她瞧着大夏太后的面色,都要把他俩赶出去了。
祝殷这才收回了视线,心里琢磨着也是时候该带柚柚去讨回公道了。
别以为出了些钱财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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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瑶原本不想来的。
她心中惴惴,总觉得跟着去了也没什么好处。
但一听闻温柚柚竟然也跟着夏景帝一道去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
温柚柚早该死了。
若说上一世,她对意外间接害死了妹妹这件事还有些愧疚的话,这一世,她便恨不得温柚柚赶紧去死。
明明当初看着她离开的时候,温瑶还满不在乎,只觉得可以看看乐子。
但时间只过去了半年不到,她却隐隐有了种,她已然不是温柚柚的威胁的......
错觉。
应当是错觉吧?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温柚柚,这已然成了她的执念,午夜梦回时都能想起上一世江若云和江滦对她的摒弃。
哈!但现在好了,温柚柚跟着夏景帝一道出去,许是为了讨陛下的欢心,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温瑶任由槐婆把一张面具贴在了自己脸上。
这是易容用的,只是触感与她先前见过的不一样。
槐婆给自己和洪诚也都套上了人皮面具。
“阮钧还没醒?”她问。
槐婆的手艺很好,制作的人皮面具黏合在脸上,很快就把洪诚变成了他陌生的模样,此刻洪诚顶着这张陌生的脸,做出了惊惧的表情:“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他被饕餮吃掉了一魂一魄。”
温瑶脸色瞬间煞白,她不敢想被吃掉魂魄是一种什么感觉。
槐婆却乐呵呵的:“原来还是吃人的,只不过讲究了些。”她见温瑶抖成那副样子,冷笑一声,“你有那贼心却没贼胆?如今我们和饕餮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要不惹怒它,它不会为难你,你怕什么?”
...真的吗?
温瑶跟在他们身后,她不会骑马,洪诚就带她一起。
“那些门众,不用带几个吗?我们要是被发现了......”
洪诚摇头:“不必带也带不了,他们被洗脑得太彻底了,见到饕餮之后,就只听命于它,如今只能等阮钧醒来,他身上有了饕餮的气息,应当可以命令他们。”
气息?
哪来的饕餮的气息?
......那是口水吧!
他们装作是山下村民的模样,和守岗的侍卫旁敲侧击打探消息。
侍卫嘴严,虽怜悯他们两大一小是逃荒的灾民,但对于有些敏感的话题压根不理睬。
槐婆与洪诚对视一眼,将他打晕拖到角落,喂了一颗真言蛊,又将人唤醒。
蛊虫?温瑶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先前江滦身上的蛊虫。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夏景帝的病情如何?”
侍卫惊恐地看着他们,嘴里不受控制地说:“不如何。”
槐婆:“......?”蛊虫失效了?
温瑶倒是有了不妙的感觉。
从知道温柚柚跟着一起去了的时候,她下意识就觉得,完蛋了。
她道:“...可能是你问的方式不对。”
温瑶攥紧了手,颤颤问:“夏景帝是不是压根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