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亲情还是没有眷顾她,那件她视作珍宝的衣服被表哥们嘲笑是麻袋,还上手来拽,把它弄破了。
......这是她,最后一件完整的衣服了,是奶娘留给她的。
她试着去向长辈们求助,但在温瑶面前慈爱的那些人,在她面前便与恶鬼无异,他们轻信表哥们只是在与她玩闹的谎言,甚至高高在上地以她的苦厄作为乐趣。
一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回忆被被迫打断,温柚柚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可是...可是,这不是原身的经历吗?
为什么她刚刚却像是身临其境一般绝望。
他的手有些凉,但温柚柚却依赖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江滦觉得她刚才默默垂泪的样子刺眼极了,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凉凉的,带着笃定:“他们欺负你了。”
温柚柚咬了咬唇:“等曾祖母赐给柚柚的侍卫来了,我们再找他们算账好不好?”舅舅还生着病,等那些人手到了,到时候她一定让他们把这两个坏蛋揍趴下。
江滦却不依她。
他的外甥女,他自己给她撑腰,关太后什么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还在叭叭着,转瞬间,原本在自己身边的青年就已上了演武场,他一袭青衣猎猎,身姿如松,但和身旁魁梧的柳武一比,便显得身形格外瘦削。
柳武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对方真的敢应战,随即便猖狂笑起来:“就你这身板,我一拳能打十个!”他狞笑着活动手腕,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现在跪下来求饶,我还能饶你一命!”
江滦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淡淡说了句:“聒噪。”
柳武被这态度激怒,暴喝一声,拳头裹挟着劲风直袭江滦面门!
“舅舅小心!”温柚柚急得直跺脚。
然而下一秒——
“砰!”
柳武的拳头在距离江滦三寸处突然停滞,被他的手轻巧挡住,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墙。他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突然腾空而起!
江滦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柳武那壮硕的身躯就像破布娃娃般被甩出去,重重砸在演武场的石柱上。
啧,真弱。
江滦嫌恶似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心,随手拦开欲上前扶起柳武的柳轩。
一双凤眸如淬冰雪,让柳轩一点都不意外,如果自己执意要违抗他的意思,下一秒,他就能在柳武身边躺着了。
柳轩很想硬气地拍掉他的手,但所谓的文人风骨在此时却像笑话一般,他咽了口口水,没再往前走。
江滦便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漫步到了柳武身旁,眼中没什么情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人。
柳武满脸是血,惊恐地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武刚想开口,一只锦靴就重重踩在了他的脸上。
“柚柚是我们的宝贝,你也配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眉眼倨傲,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