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柚柚的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小手抓住春桃的衣袖,“怎么还要回去呀?他们那么坏,要是发现你来找我们,会不会打你呀?”
她可还记得春桃手背上的淤青。
春桃心中一暖,轻轻拍了拍柚柚的手背,安抚道:“郡主放心,奴婢出来是寻了由头的,不会轻易被发现。”
“而且......奴婢还有一些想做的事,没有做完。”
“可是外面有瘟疫呀!”柚柚更着急了,“很危险很危险的!春桃姐姐你留下来好不好?娘亲这里很安全的!”
看着郡主满是担忧的小脸,春桃眼眶又有些发热,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她对着柚柚郑重地行了一礼:“郡主保重,奴婢告退。”
春桃决意要离开,柚柚也没办法强留下她,好在她周身有气运护持。
与此同时,书房内。
江若云屏退左右,将春桃所述之事,尽数告知了江滦。
江滦越听,脸色越是沉凝,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以,按照那婢女的说法,十年前善因找上柳家,批下所谓天命,柳家老家主因此暴毙......”江滦的声音冷得像冰,“随后不到三月,原本在柳家并不起眼的旁支女子,便‘恰巧’被温正清看上,顺利进入侯府......”
“还有柳姿对两个孩子的区别对待。”
“...所以,那天命,是温瑶?”
江滦的语气中充满着怀疑。
实在是看着不像。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江若云揉了揉额角,“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我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想到了王陶然和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的话。
“他们的计划里,有我。”
“温正清的手里,有母后珍藏的摆件。”
“穆槐和柳家有勾结,也是她害死了母后。”
“他们以救命之恩要挟我,是为了阻止我和离。”
“......”
江若云慢慢将所有的信息都记录在了纸上。
轻轻吹了口气,对着这白纸黑字,陷入了沉思。
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加不堪。
原本以为只是后宅倾轧,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算计。
“我想不通。”江滦靠着桌沿,看着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消息,“他们若是要生出个孩子,有这样的能耐,让温正清娶了柳姿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背后之人的手甚至能伸到京城来。
“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江若云指尖轻轻拂过纸,眼神沉静如水。
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她不能急。
江滦闻言,缓缓直起身,眼中闪烁着属于猎手的耐心。
“你说得对。”
“蛇已出洞,耗子急了自会咬尾巴。我们何必再去费力刨根,只需布好网,等着看它们自己慌不择路地撞上来便是。”
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投向窗外看似平静的庭院。
“善因死得蹊跷,柳家的家主也死了,宗祠又莫名崩塌......这几重打击之下,我不信他们还能稳坐钓鱼台。”
江若云抬起眼,与窗边的江滦对视一眼,兄妹二人眼中闪过同样的默契与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