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股被压抑许久的,自认不凡的念头却在此刻疯狂滋长。
是了,槐婆说得对!她身负特殊命格,就该是人上之人。温柚柚是被生身的爹娘都嫌弃之人,怎能与她相提并论?
今日她的位置上,坐的本该是她才对。
这神剑今日大展神威,或许正是在等待她这位真正的主人!
如此一想,方才的屈辱与惊慌尽数化为信心。
她挺直了背脊,尽管穿着破旧,眼神却透出一股灼热的渴望与势在必得,无视了周围投来的各种打量好奇的目光,一步步走向那静置于案上的辟邪剑。
这短短一条路硬生生被她走出了攀上人生巅峰的感觉。
只是还没到辟邪面前,她就被一旁的小太监拦下,恼道:“怎么回事,今日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讲规矩,不是盯着小郡主看就是跟着魔了似的往前冲......看什么!说的就是你,过来净手,莫要惊扰了神剑!”
温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丢尽了脸,还好隔了层易容面具......
她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狠狠剜了那小太监一样,等她拔出了神剑,第一个就与他算账!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温瑶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地握住了那剑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那剑,竟真的被她拉动了一丝!
“锵......”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摩擦声响起。
虽然只是一瞬,那缝隙随即消失,剑身再次归于鞘内,但这一幕,已足以让全场哗然!
温瑶被这气氛鼓动,又伸手去拽。
但这次剑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
温瑶愣了一下,她刚刚分明有感觉到这神剑与她有几分共鸣。
端王看着这一切眼神一闪,江易的死让他面上有了几分阴骛,看着那不知姓名的男童,心中计量着拉拢对方的可能性,转身与位于上首的夏景帝道:“许是这孩子还未长成力气小了些,这几日下来唯有他一人能撼动辟邪,应当就是他了。”
说句话而已,又掉不了一层皮,能卖个好也是值的,就算这男童并非那命定之人,能干扰夏景帝寻人也行。
夏景帝却道:“再看看吧,来人,给这位小公子赐座。”
眼神贪婪举止莽撞,瞧着便是心术不正之人。
但大庭广众之下,夏景帝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便也没出声。
忽然,他感觉怀侧的柚柚抬起了小脑袋,茫茫然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
他低声问:“是瞧见什么不对劲的了吗?”
柚柚摇了摇头。
只是睚眦的神识在与她抱怨呢。
“柚柚,别在那傻看着了,快下来把我带走。”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和你有血缘关系?刚才我一时不察差点认茬了。”
“退退退,莫挨我,别给我弄脏了!”
柚柚都懵了。
不是说是负屃送来的剑嘛?
她怎么听见了睚眦的声音呀?
不过......
柚柚歪了歪小脑袋,在心里摊手。
嗨呀,那些看我不爽的人,这下可以看我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