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晴朗,圆月高照。
夜已经很深了,平日里早该入睡的安乐公主,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翻来覆去半天,她终于忍不住了扔飞枕头,踹开被子坐了起来,“烦死了!!!”
黑发凌乱在秦裹儿白皙的脸蛋上。
伺候在床榻边上的宫女噤若寒蝉的跪倒,不敢抬头。
阿兰都去几个时辰了!
怎么还不回来,狗东西难不成真睡在那了!?
等不了了!
安乐公主冷道:“更衣!”
宫女不敢多言,赶忙从专门放衣物的房间里挑了几件华丽衣裙出来,安乐公主烦躁道:“怎么那么笨!换些朴素的!”
宫女们急忙遵命。
片刻后捧来一件黑底凤纹的宫裙,在她们的服侍下,安乐公主穿戴整齐冷冷向外走去。
刚踏出门。
两道身影便凭空出现在她身畔,单膝跪地,是护卫在外的冬儿与秋儿。
“不必跟着!”
话音落下,安乐公主冷冷撂下话语,身后黑金色的灵光闪烁,于脚下化作一头玄鸟虚影,乘着她飞上夜空向烟花巷的急飞而去。
夜风拂过。
秦裹儿秀美的黑发舞动,沉沉夜色与月光相衬下,她那张精致到无人可及的脸蛋愈发冰冷。
该死的狗东西!
你最好是死在青楼里了!!!
花船上。
姜纯熙离去后,麒麟宴正式结束,一众才子跟杨安告辞后纷纷离去,连着孙远等几个夫子也跟杨安说了几句话才走。
杨安帮花月怜得了花魁的名号。
整个飞花院的姑娘都扬眉吐气了。
服侍花月怜的丫鬟,眉开眼笑地来请杨安,“郎君,花魁娘子已在飞花小院等着您啦,还请郎君移步过去呢。”
吴桐在一旁挤眉弄眼:“云深为了这位花娘子,连姜首座的约都推了,我跟林兄先走一步,就不打扰你快活了。”
“趁着那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还没传开,我赶着去人前显圣多哄骗几家花魁!”
杨安:……
林奴:……
“且等等。”杨安无语的拦住吴桐。
吴桐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很好这个逼是真忘记账本的事了。
不知道花月怜什么底细,惜命的杨安可不敢一个人去飞花小院,他转向那飞花院的小丫鬟,问道:“我可否带着两位兄弟一同前去小院?
小三个人一起?
小丫鬟脸都红了,这人看着斯斯文文,怎么一上来就玩这么刺激?!
吴桐两眼放光大呼:“义父!您竟如此疼爱孩儿!”
正在喝茶的林奴没绷住。
呛的咳嗽起来,黑着脸冷声道:“我不行,我不喜欢与人一起。”
如遭雷击的小丫鬟,不太高兴地嘟囔:“郎君怎么能这么不知怜惜,娘子今天可是第一次待客呢!”
杨安解释道:“姑娘莫生气,我是说可否找飞花小院其他姑娘,照顾我这两位兄弟?”
小院是由一个花魁以及许多丫鬟组成。
物以稀为贵。
花魁很少待客,只陪着客人打打茶围,可又不能让那些来玩的客人白跑一趟,于是便让小院里的丫鬟来服侍。
小婢女这才松了口气。
瞥了眼杨安身旁两人,林奴虽额头有块烫伤似的疤,但模样依旧周正,算得上年少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