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队长盯着乐东看了好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最终,乐东眼中那份的渴望,以及当前这焦头烂额的处境,让他暂时压下了疑心。
他甚至罕见的对乐东露出一丝算是感激的眼神,毕竟要不是这小子来报信,他可能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死得更惨。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和胆色。”
钱队长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想跟着梁老爷?就你这魂体……哼,难!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在你这次报信的份上,老子记下了,要是这次能过了梁老爷这关,以后你就跟着老子混,老子罩着你!”
乐东见好就收,连忙点头:“多谢钱队长,多谢钱队长。”
这时,那个跑去查看的手下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脸色比哭还难看:
“钱…钱哥,是真的,屋里空了,独眼…独眼连点渣都没剩下了,现场还有打斗的痕迹,阴气乱得很!”
钱队长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灭了,脸色灰败。
乐东见状,立刻打蛇随棍上,压低声音献计道:
“钱队长,梁老爷要是怪罪下来……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就说,那些执法队来的时候,您正好出去……呃……抓其他阴婚了?
等您接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得手了,独眼寡不敌众,力战而亡……您拼死击退了他们,但……但还是没能保住……”
钱队长一听,那双死鱼眼顿时亮了起来。
“嘿!小子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他用力一拍乐东的肩膀,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
“对对对,就这么说,老子带队血战,无奈敌人势大,独眼兄弟英勇战死,资粮被劫,老子浴血奋战才将敌人击退,好好好,这个说法好!”
他越说越觉得可行,立刻和乐东以及几个心腹手下开始对口供,完善细节,务求天衣无缝。
正当他们凑在一起,紧张的排练如何应对梁老财的诘问时,忽然,巷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钱衡。”
众人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生,魂体异常凝实的执法队员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正冷冷看着他们。
钱队长显然认识这个人,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呦,是…是王哥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梁老爷有什么吩咐?”
那被称为“王哥”的阴魂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梁老爷有请。”
钱队长腿一软,差点又坐地上,强撑着问:“…是…是去大殿吗?我…我这就去……”
“不用了。”王哥打断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魂,最后落在钱衡脸上,“梁老爷,现在就在石头屋那边。你们,所有人,跟我走吧。”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钱队长和乐东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骇然。
梁老爷……怎么会在石头屋?
计划赶不上变化,梁老财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刚刚编好的故事充满未知的风险。
钱队长脸色惨白,他艰难地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强压着颤抖,对乐东和手下们使了个眼色,用眼神再次强调了一遍刚才统一的口供。
然后,他颤声道:“…是…是,王哥,我们…我们这就跟您去。”
乐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他混在钱队长和他的手下中间,跟着那位气息冰冷的王哥,一步一步朝着那刚刚经历了一场混乱与消散的石头屋走去。
每靠近一步,空气中的压抑感就沉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