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邻居,两家关系向来要好,何金凤还帮过他们家的大忙,两家不能因这么点小事影响邻里间的情分。
把话说开,何金凤便带领着几人出了高家,直奔肉联厂家属院。
这边早已退休的杨副厂长听说何金凤寻来了,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当年分房时,杨副厂长还没退休,何金凤为了分房指标,不止一次拎着东西登门杨家。
刚开始还好声好气的求人办事,后来意识到来软的行不通,故意拎着带血的杀猪刀去杨副厂长跟前晃悠 。
几次下来,杨副厂长被吓出了心理阴影,做梦都是被何金凤拿杀猪刀给捅了。
杨科长扶住杨副厂长,“不就是个厉害些的女同志,爸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嘛!”
杨副厂长拿眼瞪儿子,“何金凤是一般女同志吗?作为她的直属领导,你敢说你不怵她?”
杨科长推推滑落到鼻梁上的眼镜,轻咳了一声没应话。
何金凤不仅力大如牛,性子也一点就炸,是肉联厂最典型的刺头,他咋可能不怵得慌!
好在何金凤还算是个讲道理的妇女同志,只要不主动碰她的雷区,她也不怎么惹是生非。
刺头大晚上登门自家,用脚指头想也知并非好事,杨副厂长问自家儿子,“何金凤因啥事找上门,是厂里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不是因为厂里的事,是因为孩子,爸出去瞧瞧就知道了。”杨科长故意卖了个关子。
客厅里,杨副厂长瞧见两个辨不出模样的小泥人,张开的嘴巴好半天才合上。
“金凤同志,你是说这俩孩子是被我家晓莹欺负成这个模样的?”
老厂长不大相信,自家那见了老鼠都要跑出三里地的娇气小孙女,会干出欺负同学的恶举。
对上大领导,何金凤的态度没有半分谄媚,皮笑肉不笑的道出事实。
“我们家的孩子是不是厂长您家孙女打的,将人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除了厂长您家的孩子,还有秦家的女儿,也参与了这次的校园霸凌。她们几个仗着是城里出身,故意欺负我家暖暖和桂珍的女儿书琳。”
“现今是社会主义,人人平等不分贵贱,厂长您当了半辈子的领导干部,得以身作则,您家孙女仗着好出身带头欺负同学,这事儿您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杨副厂长看向杨科长,见自家儿子耷拉着眼皮不与他对视,便知确实是自家孩子惹了事。
杨晓莹被妈妈洪霞带去澡堂洗澡了,这会儿不在家,为赶紧了解情况,杨科长叫人去请秦莉先过来问话。
秦莉的父母也是肉联厂的员工,秦家就住在杨家对面的筒子楼里,不大会儿,还湿着头发的秦莉和父母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