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听他越说越离谱,竟还煞有介事地推理起来,嘴角一抽。
她直接岔开话题:“这样吧,你先别急着献身,不如说说,你身上有什么长处?”
凤子砚闻言一顿。
他垂眸,目光落了下去,然后伸出手指,朝那个方向轻轻指了指。
“这里……”
沈蕴:“?”
这还是人类吗?
她赶紧正色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是真正的长处。”
凤子砚耳尖微红,迟疑了一瞬,才重新低声道:“真的长……不如,您亲自看看?”
沈蕴:“……”
不必了。
刚才已经看过了,他说得对,而且不止长。
但还是算了吧。
今日打听到这些消息已让她心力交瘁,此刻更是提不起半分兴致。
她叹了口气:“罢了,这报酬还是让你母亲给我吧。”
说完便站起身来,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上品疗伤丹药,置于桌上。
“你且安心养伤,这瓶丹药足够你舒服一段时日了。”
话音落下,她抬步走向门口。
凤子砚的目光落在那丹药瓶上,沉默不语。
沈蕴拉开房门,正想离去,却又似想起什么,回身叮嘱道:“对了,在你父亲回来之前,先不要出去惹那凤子墨了。”
“您的意思是……”
“你就在这里静候我的消息,届时,我让你如何做,你便如何做。”
“好,”凤子砚轻声提议,“那仙子要不要给在下留一枚传音符?”
沈蕴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
她当即从腰间取出一枚崭新的传音符,用灵力将其扔在桌子上,正好落在那瓶丹药旁边。
“若遇紧要之事,以此传音于我,告辞。”
说罢,她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凤子砚缓缓转过身子,凝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
方才流露出的脆弱与单纯尽数被他敛去,神色重归平静。
视线中,长长的红裙拖曳于地,流光溢彩,耀眼夺目,却丝毫掩盖不住她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凛然气势。
直到那抹红消失之后,凤子砚才将目光重新转向桌案上的传音符与丹药,若有所思。
良久,才低语道:
“倒是……比我想的有意思几分。”
……
沈蕴从凤子砚处出去后,又在东院里晃了晃,将神识铺展出去,试图锁定那位凤夫人的气机。
然而这东院的区域楼阁亭台错落分布,即便人迹寥寥,却也有数间房室隐约透出生息。
一时之间,她竟难以精准锁定对方所在。
沈蕴抬眼望向天边,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在凤子砚处耽搁了太久,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此时……应该快到开宴的时候了。
“算了,等入夜再来探探吧。”
若再耽搁下去,恐怕凤子墨要起疑了。
思及此,沈蕴周身灵光流转,身影瞬间自原地消失,朝着主院方向瞬移而去。
……
雅室幽深。
其间的陈设看似清简,细观之下却处处透着不动声色的奢华。
一名清瘦女子端坐于紫檀案前,纤指执笔,神情清冷如玉。
宣纸上,她的字迹游走如龙,杀机腾腾,与她周身那出尘淡漠的气质十分不符。
忽而,一名侍女步履匆匆踏入内室。
她无声行至女子身侧,唇瓣微动,传音入密:“夫人,公子传讯,转机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