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烦死人了(2 / 2)

祁让压了压唇角,没说原谅他,也没说不原谅他,只盯着他的脸幽幽道:“所以,三皇兄的脸是被母后打的吗?”

此言一出,景元帝和几位大臣的视线瞬间转移到祁望脸上。

祁望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半边脸,乖巧道:“没事的,一点都不疼,母后都是为了我好。”

肿成这样了,还说一点都不疼。

几位大臣嘴上不说,心里却想,到底不是亲生的,下手是真狠,看三皇子怯懦成这个样子,想必平时也没少挨打。

若非今日这突发状况,谁能知道表面上端庄贤淑,爱子如命的皇后娘娘,会有另外一副面孔呢?

瞧她抓到个由头就想把四皇子置于死地的架势,真不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干出来的事情。

景元帝对儿子们倒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在他眼里,儿子还不如他的丹药宝贝,相比心疼儿子,他更生气皇后当着臣子的面给他丢脸。

皇后清楚景元帝的脾性,连忙为自己辩解:“皇上圣明,臣妾教训三皇子,是怕他不务正业,荒废了功课,绝对不是反对他对四皇子好,臣妾和皇上一样希望他们兄友弟恭,同心同德。”

“好了,你不要再解释了。”景元帝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看向祁望,“老三,撒谎不是好孩子,父皇再问你一遍,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你若敢撒谎欺骗父皇,父皇可饶不了你。”

“回父皇的话,儿臣句句属实,不敢再欺瞒父皇。”祁望毕恭毕敬地回答。

景元帝张嘴打了个哈欠。

丹药的劲头过去,他开始犯困了,现在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件事,回去好好睡一觉。

“老四,你受委屈了,父皇已经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但你母后到底是皇后,皇后的体面不能丢。”

言下之意,他可以要一些补偿,但必须要顾及皇后的体面,不能提过分的要求。

祁让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恭敬道:“儿臣也就那么一说,儿臣一个晚辈,怎敢向母后要说法?

至于这件事如何处置,儿臣都听父皇的,儿臣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父皇不要因此责罚三皇兄。

三皇兄虽然撒了谎,但他是为了儿臣好,并且他也已经挨了打,父皇若还要罚他,就罚他抄书好了。”

景元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为自己这个儿子感到意外,感觉此刻的他,真的和从前判若两人,身上非但没有了怨气和戾气,还特别的通情达理,进退有度,甚至比皇后还要处变不惊。

这样想着,景元帝又不满地看了皇后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兄弟二人都会为对方着想,这很难得,既然老三已经挨了打,别的处罚就免了,皇后管理六宫也很辛苦,偶有疏漏在所难免,就禁足一个月小惩大戒吧!”

即便如此,皇后仍觉得丢脸,不情不愿道:“皇上,臣妾今日确有不妥之处,但臣妾掌管六宫,您禁了臣妾的足,臣妾还如何处理事务?”

景元帝已经困到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语气也越发的不耐:“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朕只让你禁足,又没说不许别人去向你回事,你今日犯的蠢,一个月不出门还委屈你了是吗?”

皇后羞愤难当,再没了言语。

景元帝到底给她留了几分薄面,对兄弟二人道:“你们且先回去,父皇和你们母后还有话要说。”

兄弟二人齐声应是,起身告退。

祁让想到什么,又对景元帝道:“父皇上回说要给儿臣请个老师,儿臣想拜张砚舟张大人为师,还请父皇成全。”

“张砚舟?”景元帝又意外了一下,和几位大臣对视一眼,问其中一人,“张砚舟怎么样?”

那人忙道:“张大人为人正直,学识渊博,是良师之选。”

景元帝点点头,对祁让道:“你先去吧,朕回头叫他来问问他的意思。”

“多谢父皇。”祁让道谢,和祁望一起告退出去。

两兄弟出了门,谁也没说话,直到走出乾清门,祁望才问祁让:“你为何想拜张砚舟为师?”

祁让大步往前走,目不斜视道:“别问这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祁望撇撇嘴:“现在不能说吗,非要故弄玄虚。”

祁让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步子迈得更大。

祁望小跑跟上,邀功似的问他:“我刚刚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

“嘁!”祁让嗤笑一声,不予置评。

祁望不罢休,用手指捅他:“说话呀,难道我配合的不够好吗?”

祁让还是不理他。

祁望不管这些,又追问道:“你那天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闭嘴!”祁让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警惕地四下张望,见周围没人,才松了手小声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毒药?”

祁望嘿嘿一笑,眼神像个狡猾的小狐狸:“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弟,怎么可能给我下毒?”

“……”祁让一时没了言语,半晌才道,“为什么要替我撒谎,不觉得是对你母后的背叛吗?”

“因为知道你不会真的给我下毒,那样吓唬我也只是想拿到解药而已。”祁望认真道,“虽然我这次迫不得已骗了母后,但我对母后的心始终如一,我之后会去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的。”

“道歉?”祁让眯了眯眼,突然伸手在他红肿的脸颊戳了一指头。

“嘶!”祁望捂着脸躲开,“好疼,你轻点。”

“怎么不让打你的人轻点?”祁让冷下脸,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把她当亲娘孝敬,她还对你下这么狠的手,换作是你亲娘,舍得这样打你吗?”

祁望愣住,捂着脸呆呆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母妃从来没打过你吗?可母后说,爱之深,责之切……”

“蠢货,你就听她的吧!”祁让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哎,你别走啊,等等我。”祁望连忙追上去,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我不听她的,还能听谁的呢?她对我不好,别人也未见得对我好呀!要不你以后对我好一点,我就都听你的。”

“……”祁让瞥了眼他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嫌弃地甩开:“想的美,我凭什么要对你好,回去抄你的孝经去,别耽误我的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祁望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你不会是要去看那个小丫头吧,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祁让:“……”

这人怎么这么烦?

早知道他这么烦,就该喂他一颗真的毒药。

就算毒不死,毒哑了也是好的。

啰哩啰嗦的,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