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舍不得小丫头(1 / 2)

华丽的马车驶入狭窄小巷,与小巷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

江连海怕被人知晓梅氏罪臣之女的身份,每回过来都很低调,专捡人少的时辰来。

加上梅氏自己也很谨慎,和巷子里的人家几乎没有往来,导致街坊邻居对她家都不怎么了解。

此时看着这辆华丽的马车在她家门口停下,巷子里闲聊的人们自然无比好奇,全都伸长了脖子看稀奇。

祁让下了马车,走到门前叩响门环。

祁望跟在他身后,皱眉打量四周,疑惑道:“这地方好破,谁家的夫人小姐会住这种地方?”

祁让在来的路上已经大概和他说了昨天的事,他倒是不介意对一个可怜的孤儿伸出援手,只是想不通谁家的夫人小姐会住在这里,祁让昨天又是为了什么拖着病体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祁让叩着门回头瞪他:“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祁望很是无语,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明明是他有求于人,还凶巴巴的像别人欠了他。

什么人哪这是?

片刻后,丫头落梅前来应门,隔着门扇问是哪位。

祁让说昨天来过的,要把借宿在她家的孩子接走。

落梅让他稍等,回去禀报梅氏和晚余。

晚余正在院子里和徐清盏说话,听闻祁让来了,很是欢喜,拉着徐清盏亲自去门口迎他,开开心心道:“他还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跟着他应该错不了。”

徐清盏也没想到祁让说来还真来了,并且还来得这么快,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激动的。

等到院门打开,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那点子激动顿时就变成了震惊,惊得他和晚余同时瞪大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

祁让一晚上没见晚余,感觉像隔了一辈子那么久,甚至担心这场重逢会不会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很怕敲开门看到的不是晚余。

此刻晚余就切切实实地出现在他面前,迎着阳光,张着小嘴,瞪圆了眼睛,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惊。

那样的鲜活,那样的灵动,那样的触手可及,让他忍不住想掉眼泪,想拉过她紧紧搂在怀里。

可他不能。

晚余现在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即便想得心都揪起来,他也不能唐突了她。

他只能守着她,等着她慢慢长大。

祁望看到晚余,也小小的惊诧了一下,感觉她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在哪里见过和她相似的人,但又想不起来。

四个人就这样相对而立,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晚余这个小主人先回过神来,伸手拉住了祁让的袖子:“你怎么把你哥哥也带来了,你们两个真的一模一样哎!”

祁让心头一跳:“既然一模一样,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他已经换下了昨天的衣裳,又恰好和祁望穿了同款的皇子常服,颜色也是相近的青色。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恐怕父皇和皇后都分不清谁是谁,晚余是怎么把他认出来的?

晚余被他问得一愣,自己也懵了,摊着小手道:“不知道呀,反正我就是知道你是你。”

祁让差点在她面前失态,心里又酸又甜,说不出来的感觉。

昨天他打马回宫,就连经过专门训练,阅人无数的守卫都没认出他,还恭恭敬敬地叫他三皇子,给他行礼问安。

晚余不过才和他见过一面,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怕晚余是瞎蒙的,又问徐清盏:“你呢,你认出来没有?”

徐清盏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摇摇头道:“没有,我还在猜……”

祁让终于忍不住笑了,弯起的凤眸里水光潋滟,如同被春风吹皱的池水。

“你笑什么?”晚余歪头问他。

“笑你眼光好,有眼力。”祁让随手拨弄了一下她发髻上的红头绳,语气轻快道,“走吧,先进去再说。”

余听话地跟着他进了院子,一时竟不知他们两个谁才是主人。

祁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祁让的后背,感觉他那一瞬间的笑容特别不真实。

他从前总是冷着张脸,时时刻刻一身戾气,别说笑了,能好言好语跟人说句话都很难得。

所以,刚才要不就是他撞了邪,要不就是自己看花了眼。

梅氏见到这对孪生兄弟,也是同样的震惊,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祁让同她见了礼,先问她家家主昨晚回来可说了什么。

听梅氏说家主昨日有事未归,这才放下心来,把自己真实的身份告知了她,拉过祁望说,这个才是真正的皇三子祁望,昨日是不得已对她撒了谎,请她见谅。

梅氏面对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子,感觉像做梦似的,哪里还有空闲去计较他撒的那点小谎。

当下忙不迭地吩咐丫头沏茶,又说自己没什么见识,不知该以什么样的礼数相待,昨日没有好好招待祁让已是失礼,今日便打算把兄弟二人请到正厅去给他们行跪拜大礼。

祁让叫她不必在意这些,说既然家主不在,他们到偏厅略坐一会儿就走。

梅氏便让晚余领他们到偏厅去坐,自己和丫头去准备茶点。

看着四个人进了屋,她又开始忧心忡忡,为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忐忑不安,唯恐两位皇子的到来会让她身份暴露。

昨天祁让出现得太过突然,她一时间没想那么多,夜里睡不着,躺在床上后知后觉想到这点,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国公爷再三交代过,她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现在家里一下子来了两个皇子,只怕已经引起街坊四邻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