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简沉默许久,终于想出了安慰的话。
他像平时一样,习惯性地拍着她后背,柔声道,“别怕,都过去了。”
“可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苏衿宁把脸埋在臂弯,带着哭腔,鼻子一抽一抽的,“萧行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
“你不必做太多,”萧行简坐在榻边,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小时候受了委屈,萧母也会这样对他,“因果有数,魏冲不会一世得意,他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抬眸,泪眼婆娑地看着萧行简。
萧行简深吸口气,心脏生疼,“担心李修筠传位给李德元?”
见她点头,萧行简又笑了,“传位又如何,只要魏冲没办法除掉我,萧某有的是办法让他血债血偿。”
“那太子……”苏衿宁愣愣道,被萧行简搞得脑子晕乎乎的,真不知道昨日陪着李永宁喝了一杯又一杯的人是谁。
“李德元啊,不必在意他。”萧行简嗤笑一声,丝毫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离了魏冲,他再想立威就难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太子,也就只能仗着李修筠的宠爱过段潇洒日子了。”
萧行简毫不掩饰对太子殿下的不屑,说出口的话要是让李德元本人听到,只怕是要追责的。
“你可小声些吧,万一他们在这里安排的有眼线怎么办。”苏衿宁蹙眉,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萧行简忘却了自己姓甚名谁。
“好了,我知道,夜已深,姑娘还是早些歇下吧。”萧行简重新点了蜡,暖光照亮屋子一角,映得黄灿灿的花越发醉人。
萧行简回去不久,雨声淅淅沥沥,她躺在榻上,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屋顶看,想起方才他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她,也许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苏衿宁想了又想,偏过头,燃尽了的安神香灰成堆,指尖捻过,凑到鼻前,她闻过后更加疑惑,这分明是自己管用的香,怎么偏偏今夜效果甚微呢。
……
雨越下越大,苏衿宁再次睁开眼,把碎发拨到耳后,迷迷糊糊看到窗外有一盆枯了的山茶。
她起身又坐了好一阵,才想起来那是自己放在屋檐下的金茶。
雨停了,金茶花也落了。
苏衿宁推开门,看到萧行简的时候愣了一下。
直到再次亲眼看到他,这才确定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想不到姑娘今日起得这般早。”萧行简还和平时一样,收了剑朝她走来,“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会。”
她摇摇头,低声道,“左右也睡不着,还不如早些起来,只怕今日铺子里要比昨日还忙。”
萧行简听后并不多说,只叫她万事小心。
等到了城西,铺子照常开张,整个上午除了忙些之外,倒也没出什么事。苏衿宁看着空了的柜台,松了口气,“今天下午又有得忙了,绿翘,我们先回去。”
“这位不是苏姑娘吗?”李琼华带着几个下人堵在铺子前,手指在柜台剩下的香料上滑过,嫌弃的看了眼,示意旁边人把帕子递给自己,“许久不曾见过,听说萧大人最近都不怎么回去了,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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