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心中大惊，连忙变招，铁剑如灵蛇般缠向秦牧手腕，正是“流云十三式”的杀招。

秦牧脚步微分，如同闲庭信步，天焰剑始终保持在一个微妙的角度，无论周锐的剑招如何变幻，都能稳稳地将其格挡在外。

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近乎无敌的韵律，仿佛周锐的每一个变招，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三招过后，周锐额头已见冷汗。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对方明明与自己同阶，却仿佛站在更高的维度，无论自己如何发力，都如同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你……”

周锐正要开口，秦牧的剑突然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天焰剑只是轻轻向前一送，剑尖停在周锐咽喉前寸许。

淡青色的剑罡微微吞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周锐的动作僵在原地，眼中充满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剑招，在对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我输了。”周锐苦笑一声，收剑躬身，“不愧是内门师兄，周锐佩服。”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影化作点点光屑，凝聚成一枚鸽卵大小的聚灵宝珠。

秦牧伸手接过，感知到宝珠内果真蕴藏着灵力，虽不算磅礴，却异常精纯。

“这第一层倒是轻松。”秦牧望着手中的宝珠，若有所思。

看来柳长老说得没错，幻灵塔的关键不在胜负，而在体悟，周锐的“流云十三式”虽然只是天品剑法，却蕴含着外门弟子最纯粹的剑道初心，这或许才是第一层真正的馈赠。

他转身走向石台尽头的光门，踏入的瞬间，周遭的白雾散去，露出一片更为广阔的演武场。

第二层的幻象已在等候。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同样身着外门服饰，气息却比周锐强横数分。

“外门第三百零二代精英弟子，孙猛。”青年抱拳道，声音如洪钟，“天罡境八重巅峰，擅长‘裂山剑’。”

话音未落，他猛地跺脚，演武场的青石地砖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赵猛双手握剑，高高跃起，铁剑带着崩山裂石的气势劈下，剑身上缠绕着土黄色的罡气。

秦牧眼神微凝。

这赵猛的灵力比周锐凝练至少三成，剑招刚猛无俦，显然是外门弟子中的顶尖存在。

但他依旧没有动用太多九龙灵力，只是将墨染九秋的枯笔惊鸿施展出来。

天焰剑斩出道道墨影，在赵猛的剑影中穿梭，时而如清风拂柳，时而如溪流绕石。

“裂山剑”的每一次劈砍都势大力沉，却始终无法触及秦牧的衣角。

赵猛越打越急，灵力消耗剧增，剑招渐渐出现破绽。

秦牧见时机已到，天焰剑突然加速，如同毒蛇出洞，点在赵猛握剑的右手上。

“啊！”

赵猛痛呼一声，铁剑脱手飞出。

秦牧收剑而立，淡淡道：“承让。”

赵猛看着自己发麻的右手，长叹一声：“外门精英，终究比不过内门天骄。”

言罢，他的身影也化作光屑，凝聚成一枚更大的聚灵宝珠。

秦牧收下聚灵宝珠，抬头望向第三层的光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也就在秦牧四人进入幻灵塔后不久，广场上弟子们已然炸开了锅。

“亮了！第二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