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珑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气的挣脱开转身就走。
秦川望着她的背影假意哀嚎:“玲珑姑娘,你还没看我的伤疤呢!”
“检查伤疤?”
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李崇和手持砍刀从廊下走出,刀锋寒光映着他铁青的脸。
“听太子说身上挨了几十刀,那老夫可得好好为太子检查检查,若少一道,老夫亲自补上!太子殿下这戏,可得做全套了!”
秦川脸色一变,浑身一个激灵。
但很快又换上灿烂笑容,伸手揽住李崇和的肩膀:“丞相大人,可算盼到您了!一个月没见,都快想死您啦!”
说着,秦川已大步上前,拥抱住李崇和,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一手顺势捏住了那大砍刀。
嗯,没抽动。
李崇和无奈地撇了撇嘴,眼底却藏着几分笑意:“你这小狐狸,还差那么几分火候。”
秦川挑眉,佯装不满地哼了一声:“你这老狐狸也不差!不是说风寒缠身告假休养?我看你这精气神,哪像生病的样子?”
李崇和将秦川没抽动的砍刀随意往石桌上一放,扬了扬下巴:“少贫嘴,后院备了好茶,陪老夫聊聊。”
“得嘞,老狐狸先请!”秦川笑嘻嘻地侧身让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进入后院,清新茶香扑面而来。
石桌上,青瓷茶壶正腾起袅袅白雾,显然已等候多时。
秦川望着这精心准备的茶席,心中有些惊讶。
李崇和竟算准了他凯旋后必来丞相府,这份谋算,着实让人咋舌。
两人落座,李崇和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先恭喜殿下妙计破敌,水淹梁军,扬我大秦威风。”
“要说妙计,还得是您运筹帷幄。”秦川敛起嬉笑,神色郑重,“谢玄暗中相助,还有出征前那锦囊……老李,水攻之策我虽也想到,但您能未雨绸缪,这份远见,当真令人佩服。”
李崇和不以为然,反倒是说起了另一个件事:“殿下不必过誉。你可曾想过,自古以来,得胜回朝的将领,最让帝王忌惮什么?”
“功高震主?”秦川沉吟片刻,试探着开口。
“正是。”李崇和点头。
“不能吧,我是父皇亲封的太子,父皇还会在意我这个?”秦川不明白。
“若是寻常将领立下此等战功,陛下表面嘉奖,但暗中定会明升暗降,夺其兵权。”李崇和放下茶盏,面色凝重。
“好在殿下身为太子,有着明面上的这一层身份,暂无忧患。但越是得陛下宠信,便越会招来旁人嫉恨。大皇子、四皇子,还有朝中各方势力,殿下根基未稳,他们岂会坐视你壮大?”
秦川眉头微蹙:“所以您称病避世,是因为这些人?”
“自捷报传来,他们便开始对我施压。”李崇和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其与他们周旋,不如称病在家休养,倒落得清净。”
不等秦川回应,李崇和压低声音:“还有一事,谢玄已归殿下麾下之事,我从未向陛下透露,只说暂时安抚。”
也就是说,晟渊帝现在也不知道谢玄是秦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