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买到了一张前往省城的车票,他紧紧地将票攥在手中,像捧着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朝着检票口奔去。
上了车,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双手紧紧地攥着背包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田野、村庄、城镇,如同一幅不断变换的画卷,但他却视而不见。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王建军的名字和那些尚未解开的谜团,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神经。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长途车终于抵达了省城。赵承平下了车,站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熟悉的是那股城市特有的喧嚣与繁华的气息,陌生的是这座城市里隐藏着的与父亲失踪之谜相关的秘密。
他掏出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王建军生前住的家属院地址。按照地址的指引,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司机是个热情健谈的中年人,一路上不停地和他搭话,从天气聊到当地的美食,又聊到城市的变化。赵承平却只是敷衍地回应着,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窗外的高楼大厦、繁华商场一闪而过,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达的目的地,期待着能快点揭开那里隐藏的真相。
出租车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终于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区域。赵承平付了钱,下了车,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曾经的家属院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挖掘机轰鸣作响,巨大的铁铲如同猛兽的利齿,一下又一下地挖掘着地面;
尘土飞扬,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尘雾;几台吊车在半空中缓缓移动着巨大的铁臂,像是在进行一场神秘而又威严的仪式。
四周堆满了建筑垃圾,废弃的砖块、钢筋和破旧的门窗散落一地,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热闹与如今的荒凉。
赵承平站在那片被拆迁得面目全非的工地前,心中满是失落。他仿佛能看到曾经的家属院,那熟悉的楼房、热闹的邻里,如今都已化为乌有。
但他探寻真相的决心并未因此动摇,目光在四周逡巡,试图寻找新的突破口。
不远处,一家小小的小卖部映入眼帘,招牌在风中微微晃动,上面的字迹有些褪色,但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在向他招手。
他迈开步子,朝着小卖部走去,心中隐隐抱着一丝期待,期待着能从这里找到一丝线索,让自己在黑暗的探寻之路上看到一点光亮。
走进小卖部,里面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烟草、零食和陈旧气息的味道。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从五颜六色的糖果到廉价的日用品,琳琅满目。
老板正坐在收银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份旧报纸。
他约莫五十来岁,头发有些稀疏,几缕白发在头顶倔强地挺立着,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那是时光留下的勋章。他的眼神里透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秘密。
赵承平走上前去,脸上挤出一丝礼貌的微笑,那微笑有些僵硬,带着一丝紧张。他开口问道:“老板,您好,我想打听个人,王建军,您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