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魏洵说,“不过她也习惯了,反正已经生不如死几十年了,不认人,不记事……”
说到这里他改了口,“哦,倒也不是完全不认,完全不记。”
他叫魏民生的全名,“魏民生,她还记得你,记得你囚禁过她,欺辱过她,打骂过她。”
他说,“她身上的烫伤和刀伤,是你留下的吧?”
魏民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还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吗?”魏洵突然问,“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挺漂亮吧,我都不知道,我没见过。”
魏民生没有回答,但脑子里确实快速的闪出了一张脸。
他记得袁茵年轻的时候长什么样,当然是好看,要不然不可能让他又爱又恨。
袁晓就长得好看,虽说半老徐娘了,但风韵犹存。
袁茵继承了她的好基因,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勾人的劲儿。
他当年就被她勾的寝食难安,总觉得不把这女人弄到手,他这辈子都有遗憾。
可偏偏,那女的柔柔弱弱,脾气却挺硬的,对他的示好没反应,对他的威胁就更是,软硬不吃。
她还有袁晓护着,袁晓身后是谢雄,他想用强都没办法。
原本以为,这遗憾可能是注定了,他这辈子也得不到她。
结果没想到,也没过多久,她就被送到了他身旁。
谢疏风送来的,将人捆住手脚蒙着眼塞着嘴,装在麻袋里,就像个牲口一样,扔在他脚边,直接告诉他,送他了。
麻袋打开,他着实是愣了,以为谢疏风是想用这个跟他置换资源,所以第一句问的是对方要什么。
谁知道,他什么都不要,他就是单纯的想把袁茵送他,还希望他把人看住了,不要再放出来。
那么心心念念的人,一下子被塞进他手里,他当然要把人看住了,当然不会再放出来。
当晚他把袁茵带去了他名下的住处。
她哭,她骂,她威胁,一点用都没有。
就如他当初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让她动心一样。
不管她怎么求情示弱,他也不动摇。
年轻的时候滥情,还有着恶趣味。
他喜欢在床上折腾花样,就比如在她身上用烟头烫出如烟花一样的伤疤,用小工具折磨得她惨叫连连。
他喜欢她,同时也憎恨她。
多少女人恨不得攀上他这根高枝,凭什么他放下身段,她却一个正眼儿都不给他。
所以当对方落入他手后,他真是变着法的报复,但凡能想到的手段都用上了。
袁茵出逃的前一晚,他将她折磨了个半死,衣服都没给她穿,就让她光光的躺在地板上,身上的伤还流着血,在地板上划出惊心的印子。
她逃走后,他曾让人去找过,但因着种种,没有将她带回来。
后来想想就算了,都快被他玩烂了,早失了兴致。
以后许多年,他也渐渐的忘了这个人。
直到魏洵被认回来,他偶尔会想起那个女人,想到的是她倔强的眉眼,是她对着他呸一声,怒斥,“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你有老婆孩子了,希望你自重。”
自重?
还没有人让他自重过,那些女人都恨不得他不自重,能给她们一个翻身的机会。
此时被魏洵问起,恍恍惚惚的再想起袁茵,想到的只剩她的破碎,泪流满面的样子。
袁茵刚被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剥了外壳,像是刚煮好的鸡蛋。
袁晓不是什么好玩意,但把女儿养得真好。
她出逃的前一晚,光溜溜的趴在地板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他站在旁边,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垂目看着,没有丁点儿怜惜。
现在的魏民生还能想起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得意的,骄傲的。
当初看不上他的人,在他手里苟延残喘,真是让他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电话那边的魏洵说,“魏民生,你信报应吗?”
魏民生闭了闭眼,这句能回答,“我信。”
魏洵又说,“你那个大儿子,你有去看他吗?”
没去,魏民生没去。
已经废了,被他放弃了,所以他没去看过。
不过也有听说,他那个前妻离婚后去探视了一回,再之后就一直找人运作,想把人捞出来。
哪那么容易,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他之后一系列举动可是违法犯罪一条龙,证据实打实,谁敢运作背后关系,把这么个人放出来。
他没回答,魏洵也算是得到了答案,就说,“你应该去看看的,你应该看看你的报应牵连到你儿子身上,是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