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这次看懂了,站起身,像模像样的整理衣服,“你安安心心生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往心里去。”
夏时眨眨眼,觉得他这话应该是想安抚她不要太担心谢承安的事,但又觉得不太像。
不管发生什么。
这是什么话?
放在谢承安这件事上,着实是不好听了。
她没说话,魏洵也就走了。
夏时闭上眼,可根本睡不着。
她也知道不应该,但还是下床出去,朝着谢承安的病房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病房门口有人。
苏文荣回来了,她还推着行李箱,站在病房门口抹着眼泪。
旁边是照顾谢承安的佣人,表情也有点难过。
夏时走过去,“怎么了?”
佣人看到她赶紧说,“没什么事,就是夫人过来看到安安这样,心疼了。”
苏文荣转头看她,视线自然是落在她肚子上的,“你这两天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
夏时说没事,盯着她多看两眼。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来一回太匆匆,人过于疲惫,苏文荣状态很不好。
她也化了妆,衣服也光鲜亮丽,发型也是精心打理的,但就是能看得出表情很垮。
苏文荣还带着行李,没在这里停留太久,说是回家安顿一下,晚一点再过来。
等她走了,夏时问佣人,“她过来多久了?”
“没一会儿。”佣人说,“她都没去看一下老夫人,就这么走了。”
夏时过去推开病房门,“应该是一会儿再来,就不急于看现在这一眼。”
谢承安已经睡了,小家伙难受,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沈念清给买的玩偶放在旁边,都要比他大了。
夏时心疼的不行,过去给他盖了盖被子,又低头亲他,最后就坐在病床边守着。
佣人也有点担心,“你现在是两个人,别这么耗心神,容易撑不住的。”
夏时说,“我不在他旁边,总觉得对不住他。”
从前他吃苦受罪,她就没在。
现在想多陪他一会儿。
……
苏文荣出门打车,路上给沈继良打了电话。
这两天俩人一直有联系,所以接到她电话,沈继良也没有多兴奋激动。
他只是问,“回来了?”
苏文荣说是,沈继良又问,“现在在哪?去医院看了吗?”
“刚从医院出来。”苏文荣说,“我先回老宅,一会儿还要再到医院来,到时候我们碰个面。”
沈继良说好,然后语气缓和下来,带了那么点点心疼,“累坏了吧?”
他说,“回老宅好好休息一下,医院那边有医生护士的,你过去也帮不上忙,先把自己照顾好。”
他没问苏文荣这一趟结果如何,似乎根本不关心。
苏文荣嗯一声,随后电话就挂了。
回了老宅,进了主楼,卫生打扫干净,佣人都撤了,显得房子空空荡荡。
她慢悠悠上楼,回房间。
一进门就能看出来,这里昨晚是没人住的,又或者前晚也没人住。
这房间,很多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
谢疏风忙,从年轻忙到年龄过了半百,还不歇过。
谢家资产雄厚,按道理来说,两个儿子都成年,也能独当一面,他应该轻松下来了。
可是没有,他日子依旧忙碌,似乎工作才是他生活中永远的主题。
以前想到这一茬,苏文荣会有点心酸。
但是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她去洗了把脸,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疲惫又苍老。
有钱又能如何,这日子还不是过成了这样。
真糟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