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你不知道能和谁走一辈子,却能知道谁做得一生的朋友,这样的朋友注定不会多,也不能多。而这样的朋友多见于男性,女性不多,但云秋意和柳芳菲就是这样的少数派。
柳芳菲告诉李子川自己是如何排除万难参加聚会的,李子川坏笑着说:“我倒不关心你来不来,我只是把信带到,我不稀罕你,但有人稀罕你。”说着眼睛望向了高保昆。
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高保昆在柳芳菲下车的那一刻就没再说过话,盯了几分钟就闷头吃喝了,脸上绯红,不知是害羞还是酒意。
“老高你倒是搭话啊,我可给你创造机会了啊,还不赶快坐过来,”李子川嬉皮笑脸。
柳芳菲跺了李子川几脚脚嗔道:“李三,都是结了婚的人,你可别乱开玩笑。”
“你不冲我来你活不下去啊李三?”话虽这么说着,斯文的高保昆还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坐到李三边上。腼腆的和柳芳菲打了个招呼,脸更红了。
“怕是只有我没结婚了吧?”高保昆涨红了脸。
“是只有你是自由身,”李子川纠正到。
“你这不就是进坟墓的意思吗?这和自由没关系啊,我纠正你李三,”云秋意说到。
柳芳菲的确是为见高保昆一面来的,这连木讷的李子川都看出来了,只是这一面既欣喜又难过,百感交集的感觉,对坐的四人都能感觉,又难以言表。下下周柳芳菲就要结婚了,生活有数的未知,似乎敌不过一两个已知,人们对于已知的恐惧有时甚于未知,因为未知不可想象,而已知一眼能看到底,或是高楼或是深渊。
而感情,更是复杂之中的复杂,没有是非对,也不是非爱即恨,瞬间即可转换,也可一世亘古。李子川之于云秋意,高保昆之于柳芳菲,是少年埋下的种子,是一世亘古的火苗,没有人知道怎么长成,只有人知道一旦生出便永不熄灭。
送柳芳菲来的微型车已在原地等候,接近午夜了,夏日的夜空繁星点点,像坠满了钻石的黑色丝绒,恬静、庄重、高贵。两个女人再次紧紧相拥,洒泪分别。
李子川载着云秋意回家,他希望这段只有五六公里的路是五六百。他骑的很慢,云秋意也不催他,只是双手轻轻的搭在李子川肩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