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祠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瞧见越贴越近的两人还是目眦欲裂。
不长的铁链被他绷到极致。
可够不着。
手边也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一幕,徒劳地厉声吼着。
“顾!穗!安!”
“你他妈敢让别人碰你!”
“你敢!”
顾穗安还真不敢。
他怕后面宴祠哄不好,也怕宴祠真给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他后退一步避开,垂下眸,凄凄一笑,“小姐,您不用这样,我要的不是这个。”
他终于转头同宴祠对视上。
目光在对方已经出血严重的脚腕上一扫而过。
眉头微拧。
开始懊悔应当费些功夫去找那种带着软垫的脚铐。
不过种种情绪只是非常细微地一闪而过。
快到连始终死死瞪着他的宴祠都以为是气昏了头眼花看了。
顾穗安拿着玻璃瓶一步步走近,“宴少爷,喝了这个,我不想对您动粗。”
宴祠明白这是什么。
让人失去理智,变成发情野兽的猛药。
也是顾穗安即将捅入他心脏的匕首。
沾着毒药,见血封喉。
宴祠眸子彻底阴翳下来,启唇时牙齿森白,“顾穗安,我会咬死你的。”
“我们一起下地狱。”
顾穗安发誓——
这是他活了几万年来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听得他的心脏几乎都要漏了一拍。
脸都快红了。
莫名的冲动将他原本游离于外,悠然看戏的部分灵魂给扯入七情六欲。
不想逗他了。
想亲他。
想着,顾穗安便这般做了。
他抬手将玻璃瓶盖去了,仰头含入口中,随后大跨步过去,揪过宴祠的衣领,吻了过去。
宴祠磨得尖利的牙,以及要同归于尽一起沉沦的决心,就这么在心上人柔软的唇瓣中化成了春水。
呆呆愣愣的。
唇舌交缠中,能引起情热的液体就入了喉中。
不再是砒霜,而是蜜糖。
甘之如饴。
“……”苏暖暖被这一幕弄得眼前发晕,恍若在梦中。
半天脑子转不过来。
等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喉中刚要发出厉声尖叫。
后颈一痛,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顾穗安提着苏暖暖的手臂,好歹没让女孩子落地沾灰。
随后托着人打算往外走。
宴祠也如梦初醒,见人要走,神色古怪,又懵逼又兴奋又愤怒,“顾穗安!你去哪里?!”
顾穗安脑子里快响翻了天。
【警告!警告!】
【值+20,当前90/100】
浑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天雷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幽幽望一眼宴祠。
叹一句美色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