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家等你。”

“好。”

果然是师傅，不管什么时候话都是那么少。

除了……

叶辰夕在她旁边的时候，她才会话多一点。

叶纤歌撑着脑袋，有些无语。

真不明白叶辰夕那个大猪蹄子到底有什么好，师傅那么喜欢她。

不过，师傅脑子里天生缺根筋，估计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吧。

莫雪突然停了下来，叫了叶纤歌一声。

“小鸽子。”

“嗯?”

她低眸，看着她。

“发什么呆呢？”

叶纤歌抬起头和她对视，两个人相视一笑。

“没什么。”

她帮叶纤歌固定好了轮椅，自己也在后院的草地上坐下来。

“小鸽子，能聊聊吗？”

“好啊，你想聊什么?”

她偏过头，看着叶纤歌的眼睛。

“抑郁症。”

她被盯的有些心里发怵。

“没事聊那干啥?”

“我也得过轻微自闭，除了我爸没人知道。”

叶纤歌有些惊讶，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师傅的性格一直都那么冷的原因吗？

她还一直以为……

“我以为你是因为妈妈去世了，所以才……”

莫雪叹了口气，放下戒心，耐心地和她解释。

“其实，我妈还在的时候，我还不记事，等我开始记事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

“那你的轻微自闭是?”怎么来的?

她扭过头，看着她的眼。

“跟你之前一样，因为女生。”

叶纤歌不免有些感慨。

“女生，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

“嗯。”

“那你为什么不过生日啊？”

“我爸怕人说闲话，就没过，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叶纤歌笑了笑，昂头看着天。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

莫雪看了一眼叶纤歌，她只是望着天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从小到大，他们没有一件事情是不挑我刺儿的，如果我做得好了，他们就会觉得那是应该的。”

她抹了把眼泪，越说越伤心。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莫雪伸出手，轻轻地抚摩她的背。

“你们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去学，也许是为了不被他们骂，也许是为了他们能拿出去炫耀，也许根本就不为了什么。”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他们总说，如果我考差了，他们都没有脸。难道我的感受，还没他们的面子重要吗？”

“在他们眼里，我就连有一件喜欢做的事，都是罪恶的。我就不该有喜欢做的事，我就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至少十个小时在学习，我就该做的比别人好。”

“什么都是别人家孩子好，连写个笔记都要我向人家学习，你说，哪有他们这样的?一边跟我说，自己家的孩子最好，一边让我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他们怎么就不看看别人家的父母。”

说到最后，叶纤歌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莫雪在旁边听得实在心疼，但是她知道，哭出来就好了。

哭出来，也许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让叶辰夕问过祁麦。

听祁麦说，小鸽子在学校里很少跟人交流，遇到什么事也不会向别人求助，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

她甚至变得有些孤僻，有些时候，别人主动跟她交流，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