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不曾看向门口那精瘦男人手里的红火狐狸。 苏柠拥堵在门口的几人里，冷静着走出去。 那目光和脸上的血迹，让喧闹的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向两侧腾开位置。 外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眼睛很大，鼻子很挺，很瘦，有点像是国内的少数民族特征，正给陈强的断腿包扎。 苏柠看了眼冯小善身上的杨江春，他手上的围巾也早就被老人弄开，重新上了药，堵了伤口。 杨江春手上的伤口，苏柠并不指望老人能治愈。 能稍微止血，就是万幸。 苏柠从冯小善旁边拿起那把剪刀，向着陈强的方向走去，陈强此时脸白的吓人，他颓靡的躺在地上，两眼看到苏柠过来还有恨意和恶毒，但更多的是狂怒和害怕，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但都出现在陈强的眼里。 “车钥匙呢？” 苏柠站在蹲着的老头子后面，盯着地上的陈强问道。 “我会赔你9万，这车现在是我的了。” 苏柠补充道。 “赔？！！”陈强听到苏柠的话，恶劣的天性以为苏柠是在服软，嘶吼道：“你赔老子的腿啊啊！！老子下半辈子完了！！你赔九万？？啊啊，我呸！！你赔老子九十万！！九十万！！啊啊……” 陈强扭曲着脸，身体一阵动颤，不过被身前的老头子轻轻动了动伤口处，又惨叫起来。 老头子没什么表情道，“你的腿根本性被削断，不想失血而死，就给我安分点。” “老爷子。”听着陈强的话，苏柠轻轻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给我让点位置，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嗯？” 老人侧过身，看了眼苏柠，盯着苏柠右边脸看了一瞬间，还有苏柠握在手里的剪刀，“小心点，别相信那些人保你的鬼话。他死了，你一定进监牢。” 苏柠静静的看着老人。 “哼。”老人双手扶着腿站起来。 周边几个人，都注意到苏柠这边事，纷纷看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 眼里被怨毒填满的陈强在老人侧开位置后，又有些惊慌起来，但是因为苏柠之前那句话，又偏执到愚蠢的吼道：“小畜生！！老子发誓一定会毁了你！不论你有什么家庭，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做的事！！“ “说完了吗？”苏柠盯着陈强的眼睛，道。 “哈哈哈哈哈哈！！”陈强疯癫的笑起来，“老子永远说不完！！有本事，你今天杀了我！！我发最毒的誓，不弄得你家破人亡，我陈强就是母狗生的！！” “嗯。”苏柠轻声道，“不过不够。这种毁灭欲很低。她是我妹妹。”苏柠说着，伸出手，指了指不远说道冯小善旁边，那堆被衣服裹起的碎块雕像。 “我体会过这世间的噩梦。” 苏柠回过头，手掌摩挲着右手里的剪刀，“你想踩碎她的手臂。” “你敢杀了我吗？你敢杀了我吗？！！” 陈强哪里去听苏柠的话，他完全化身疯狗一样的拼命嘶吼道。 “声音太小了。” 苏柠再一次打断道。 “可以给我展现一次，只有一次，那样的灵魂嘶吼吗？” 苏柠认真的语气，以至于像是想要抓住苏柠服软的陈强，都愣了愣。 在苏柠身后的老人，都在以诡异的目光看着苏柠，“这……不会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孩子？” 一个短头发的女人，脸上都是雀斑，她也是赶着兴趣围了过来，不过她的目光更多是在冯小善和苏柠大衣包裹的苏风裳雕像碎块。 她见苏柠出来，就有心想向苏柠购买。那只鸟，她是没希望了，但是那雕像，眼看就是摔碎了，即使之前多么精美，但她应该买的起一些部分碎块。 “多美啊。”以她收藏了那么多雕塑的眼光来看，绝对是大师级别的制作物。 那是被赋予了灵魂的作品。 她脸上洋溢着丝丝兴奋和期待—— 到现在。 “砰！！” 苏柠拿着剪刀，突然没有前兆扎在了陈强的侧脸上。 “啊……”陈强瞪大眼睛，发着像是噎着的声音。 “啊啊啊！！”短头发的女人，失声的尖叫出来，然后迅速捂住自己嘴。 “你该恨我啊。”苏柠没有任何表情，轻声道，“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你还在害怕死亡吗？” “死有什么好怕的？” 苏柠低着头靠近陈强，两只黑色的眼睛盯着陈强，“再恶劣点，让我感觉到命运的眼睛。你不该只有这点无足轻重。” “……更痛苦些。” 苏柠头越来越低，额头几乎要抵在陈强的头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27声。 苏柠手里的剪刀，像是魔鬼的手掌，一次次的扎在了陈强的头皮边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强眼睛看着右侧的剪刀，崩溃的尖叫了出来。 在后面的老人，腿软的一瞬间差点跪在苏柠后面。 老人装作自然的左右扭了一下脖子，确信四周人没有看到自己的洋相。 苏柠脸色平静的站了起来。 在门口所有人，都脸色微白，看鬼一样的向后退了退。 店里，又和朱耿介笑呵呵了一番的桑芸，正好出来。 听到陈强的声音，她看着苏柠提着剪刀，也是没反应过来的站在原地两三秒，娇腻腻的道，“好弟弟，在玩什么呢。” “两个怪物。” 四周人，心里颤巍巍的收回目光，还在消化刚刚那一瞬间的画面。 苏柠走回来，伸出手，手心里是陈强口袋里的车钥匙，“你会开车吗？” “这辆车，现在是我的。”苏柠不想说什么。 “好弟弟，姐姐我以前就是飞车迷。” 桑芸接过苏柠手里的钥匙，笑得很浓。 苏柠转身对冯小善道：“到车上。” 他抱起自己的那件大衣，示意桑芸开车门。 桑芸眼角余光看着陈强，还有四周那脸色不对的几人，又看了一眼陈强脑袋四周那些刚扎不久的小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只是在到陈强前边时，一只手捂着鼻子，那骚臭的味道…… “公猪呢，”桑芸低喃着，动作利落的开了车门。 ---- PS：说一下苏柠的意思。 人渣欺负了你，你承受，活在炼狱里。你欺负了人渣，人渣立刻跪下哀求。 （凭什么跪。那个欺负‘我’的人渣，凭什么这么垃圾。你有什么资格跪。你毁灭了我的人生。只是没有‘人性’的跪着就可以了吗？） 你不能跪，你必须要有尊严的承受，要抗争，要反抗我，要努力打倒我。 你要用你的一生，向着那个曾经欺负我的你奋斗。 你是人渣，你就是喜欢欺负人得到愉悦感。 所以，你要当到底。（以上不算字数）